我忽然喉嚨一陣噁心,跑到洗手間大吐不止,今晚入口不多的食物幾乎全吐了,差點連膽汁都出來了,腦海裡翻滾著全是茶几上那些刺目的船照。
我沒被他上過,檢驗報告為證,一切都是陰謀,可是此刻,我像洩了氣的皮球,一個字也不願多說,說再多也沒用啊。
他已經說得那麼明白,我難道還沒醒悟嗎?
何況,那樣的照片連我自己都倍感噁心,何況是被戴了“綠帽”的他。
我站起來靠在衛生間的牆壁上大口透著氣,等到意識回流,我終於決絕的走了出去,從來沒有哪一刻那麼強烈的想要離開這裡。我沒再看他,一眼都沒看,只噔噔地往樓上走,毫無溫度的聲音在客廳裡迴盪:“我拿完我東西就走,不會再打擾你。”
然而,他下一句話就像是一把尖刀狠狠的刺到了我心頭。
他冷冷的說:“你東西我都收好了,在書房放著。”
我腳下一軟差點沒跌下去,站在樓梯上愣了好一會兒神,這男人的決絕三年前我早已領教過,此刻不過是重溫噩夢。我終於艱難的往上抬,一步一步的踱向書房。等到我拉著行李箱出來,洛瑾承仍然保持著靠坐在沙發上的姿勢,神情迷離得幾乎無視我的存在。
我在出了客廳準備離開之前,終究忍不住轉過身道:“不管你信不信,我跟陸敏沒有實質性的關係。你要是膈著那根刺無法下嚥,我也不勉強你。可你要聽好了,我要出了這個大門,你就別想再把我求回來。你就抱著你變態的神經病見鬼去吧。”我眼前染上一層濃濃的霧氣,“你可別後悔!”
我想著話到這份上他會給我一個答覆吧,也不知過了多久,他終於開口,卻頭也不回:“再給我一段時間。如果……如果你等不了,那就……不要等了。”
我緊緊的閉上眼睛,半晌才緩緩睜開。在他心裡,我是隨意可以放棄的嗎?
我兀自點點頭:“好,你說的,我跟別人跑了你可別怪我!”
回來路上,小紅看著我一臉兔死狐悲的哀傷,安慰道:“就這樣?等?你要真等,那才叫傻子!”
我靠在軟椅上,眯著迷離的雙眸,幽幽地道:“沒錯,傻子才會等。明天我要去上班,請假幾天還不知壓了多少事,又有得忙了。”
小紅說:“陸敏那混蛋太可惡,你就不想教訓他?”
我悽然道:“我沒有證據,我能把他怎麼樣?”
可我想不通,陸敏用這樣卑劣的手段打擊洛瑾承,我倆雞飛蛋打,對他有什麼好處!費盡心思的去戳洛瑾承的痛處,只為了一時的痛快?
而我想起洛瑾承指著照片時的冷漠表情,心冷如冰。這個男人,只顧著獨自傷悲,可曾想到為我出頭?!
第二天我提前一個鐘頭到了辦公室,開啟郵箱、OA沉下心來處理滿滿的郵件。
上午陳總走進我辦公室,噓寒問暖了好一會兒才道:“工作忙也要注意勞逸結合,別累壞了。”
我感懷謝道:“沒事,還年輕著呢,休養幾天就好。”
我轉而問道:“我剛剛聽說要增發股票?”
陳總點點頭:“對,公司需要大量的資金來投入新專案。張家的K王剛剛注資了十億,本來是想換股份,洛董自然不肯,張家退讓說可暫借。”
我想起昨晚張靜恩說的那番話,讓我五味雜陳。
我說:“張家那是兌現當年的承諾,怎麼還得寸進尺了?”
陳總的表情有些無奈,道:“最近股價低迷,有幾股勢力在瘋狂收購FK的股份,洛董也在籌集資金回購。這十億雖不多,到底能派上點用場,短期內不會發生資產重組。”
我才幾天不來,怎麼好像要天翻地覆了?
我猶疑道:“這兩者沒什麼聯絡嗎?張家可不做賠錢的買賣。”
“誰知道呢?總之,洛董最近也在四處籌措資金。我們都低估了資本市場的力量。”
我心亂如麻,本來對金融市場就一知半解,此刻更是一籌莫展,可又轉而想起和他冷漠的關係,覺得自己特別可笑。人家棄我如敝帚,我這上趕著操的哪門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