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原來加個油都能引賊上車。
一個打顫,方向盤倏地一轉,車子吱溜的拐向了右側。身子受衝力猛地一傾,脖子附近一陣冷意。明晃晃的刀子,架在了那裡。
我從後視鏡上看,對方是冬瓜臉,大白天帶著黑色頭套,看不清面容。只聽他用濃重的粵式口音對著手機道:“在雲五路,快過來。”
這還有幫手?我沉下一口氣,心知越是這時候越是不能急。他將小卡座上的手機奪了過去,遞給我斥道:“把手機關掉。”
我默不作聲,只乖乖照做。心頭翻滾無數個想法。這是劫財?還是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
我儘量剋制著用平靜的語調說:“聽你聲音年紀應該比我小,我手袋裡有一千多塊錢和一顆小鑽石,你可以拿去。不要傷害我。”
“你閉嘴!”他不耐煩著,聲音不是想象中的兇狠,“你按著我說的做,我保你一條命。若亂動什麼歪腦筋,我這刀子可不長眼!”
我佯裝怯怯:“好好,我安靜,你別傷害我!”
沒多久,有個人從車後方靠了上來,拿刀子的男人低斥:“快到副駕駛位來!”
我又是乖乖的在車內移動,因為穿著黑色窄筒裙,我動作有些遲緩。結果身後被人一推,我一下子撞到了副駕駛門上。
費勁移好腿腳,回頭一看,一位圓臉男人鑽了進來,“嘭”的關上車門。
我心頭越發凝重,多一個劫匪,我就多一份危險,這時候更不能硬碰硬。
斜眼一看,他臉上照樣帶著頭套。
“現在怎麼辦?”拿刀子男人弱弱的請示。
圓臉男在口袋裡摸索了一陣,居然取出亮鋥鋥的手銬,刀子男一個陰鷲的眼神,我緩緩的伸出雙手,像個束手就擒的犯人,被“卡擦”一聲拷上。
我開始惶然不安,陷入險境的慌亂襲了上來。我斟詞酌句道:“我今天上午有重要的會議,如果你想要錢,我可以讓人給你們準備,希望你們早些放我走。”
圓臉男睨了我一眼,捏聲捏氣道:“我們想要什麼你先別管,乖乖聽話就行。”
又是這樣的論調,讓我內心有些抓狂,期盼著趕緊來個痛快。
可是車子越駛越偏離酒店的方向,我有點急了。啥訴求也不說,難道是……
我大著膽子問道:“兩位大哥,我跟你們無冤無仇,應該不是仇家尋仇的吧。”
圓臉男邪魅一笑:“美女,別想那麼多,安心跟我們走,保證你安全無虞。”
他居然要下車買早餐,車子停在了一個小區附近,他下車後隨即脫掉面罩從繞過車尾去了旁邊的大型超市。我琢磨著要等著他們鬆口放人也不知要到哪個猴年馬月,開始想著如何自救。
身後男人的刀子一直抵住我腰部,讓我一刻都不敢放鬆。
也許是老天有眼,車子突然被什麼東西重重一撞。我們猛然回頭,發現一臺紅色車子緊貼著我們的寶馬。
這是……追尾了?
這時眼角餘光瞥見一名交警在前方晃了下,步步向車子走來,瞬間燃起了我心中的希望。
我默不作聲,沒一會兒便見交警過來敲駕駛室的門。刀子男慌忙給圓臉男打電話:“快回來,我們被交警查啊。”
交警往裡探了探。我心知洛瑾承這車的貼膜的作用,湊近看也是可以大致看得清車內構造。
刀子男焦急的威脅我:“不許亂動,否則神仙也救不了你。”
呵,這大好時機神仙也救不了,那才見鬼了呢。
交警大約是覺察到車內有人,繞過車頭打了個電話,隨即來到副駕駛門旁,低頭往裡看。我目光驀地迎了上去,而腰部的刀子逼得更緊,似要扎入我的衣襟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