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再言語,越過我走向電梯。
這樣的心情我是沒法回公司上班了。我從地下停車場出去,發現有幾位記者模樣的人扛著相機鬼鬼祟祟的跟著,我踩著油門快速的離開。
這時候回家媽媽自然會問東問西,索性找了家咖啡廳點了杯摩卡靜坐。
待冷靜下來,方才的一幕幕浮了上來。上午發生的事,我深陷其中,而身居高位的洛瑾承,也未能倖免,被人抓住了“小金庫”的把柄,而今天田姓股東對K王無作為的指責,似乎又將矛頭轉移,輕巧的掉開了股東們對洛瑾承緊逼的視線,而張靜恩看似霸道無理的回應成功的將話題就此打住。如此環環相扣,如今想起來,倒像是事先設好的局。
這麼一想,我頓時驚出了絲絲冷汗。上午的綁架,該不會也和此事相關吧?
下午我忐忑的瞄了一眼手機新聞,果然,上午的八卦被爆出。我兩手顫抖的滑動著螢幕,一字不落的盯著上面的描述。還好,估計公司做了公關,那些桃色新聞只用了無關緊要的語言帶過,我一看,這是公司合作開的媒體,故而筆下留情。然而,有兩個小網站新聞仍是爆出了所謂知情人的內幕,雖只是點出姓氏,但那種暴露於天下的不堪與羞恥仍令我無地自容。
這時,曾偉華的電話打了進來,接起便問:“舒華,葉菁菁又去鬧事了?你沒事吧。”
一聽到跟此事有交集的聲音,我心情佈滿陰霾。
我冷冷道:“我沒事,倒是你這前女友,可算是出了一口氣了。”
曾偉華抱歉的說:“沒想到她那麼瘋,那麼瘋!舒華,真的很對不起,我現在不知如何表達此刻的歉意。你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你儘管說。”
我忙打住:“別了,你離我越遠越好,我可真怕你們了。”
是啊,真怕。你追求安穩,別人可不見得就會放過你,讓你好過。
晚上左等右等,他的號碼都快被我盯出洞來了,依然靜悄悄。不會是事情還沒處理完吧?
我給陳總打了個電話,他一接起就道:“剛開完全體董事會議,怎麼了?”
我著急的問:“我看新聞,今天的增發股票議案沒透過,這個會不會有很大影響?”
媒體有做了簡單評論,我只想聽聽資深人士的點評。
陳總說:“影響肯定有,會令資金週轉困難,但並不影響實業發展。投反對票的大小股東無非是認為,集團沒有將應有的精力放在實業,導致幾個品牌運作受阻。而剛剛的董事會,洛瑾瑞居然提出,將專營店體系有關的股份質押換取資金投入其他專案。”
我大吃一驚。我知道FK集團旗下按品牌註冊了多個子公司,即專營店專案自成一個獨立的公司,財務核算亦獨立。將專營店子公司股權質押,等於說是把它當給別人,一旦沒法如約償付,債權人有權處理子公司股份。
“這不等於拆東牆補西牆嗎?你們要怎麼辦?這資金週轉也沒到這地步啊?”
“是沒到那境地,可目前人心動盪,今天繼續下跌,好多股民紛紛拋售集團股票,減倉保本。照這樣下去,將一發不可收拾。洛董目前正積極奔走,拉攏其他基金公司入股。”
我剛要問什麼,電話那頭頗為嘈雜,顯然他又要開忙,我連忙掛了電話。
心頭沉沉焦躁不安。媽媽剛剛陪著我看了會兒電視新聞,對公司今天的事有個大致概念,安慰了我幾句,只說:“男人如果在前方奔波而你派不上太大用處,最好的方式是默默支援和等待,做他堅實的後盾。”
我心煩點頭。我是想做他的後盾來著,可他沒有靠過來啊。這一夜,他隻字未留。
下來的幾天,我每天到公司的第一件事便是刷行業新聞,搜尋著FK的關鍵字,而彈出來的新聞無非是跌跌跌,偶有漲幅。公司對於我和洛瑾承的事早已傳了個遍,同樣的,船照事件亦人盡皆知。
葉菁菁咬死不願承諾是造謠,聽陳總說洛瑾承施壓給司法機關,卻苦於我們錯綜複雜的關係本就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只能按民法通則裡的侵犯名譽權論處,行政關押了幾天,又象徵性的做了賠償便了事。
陳總說:“她背後有人撐腰,這樣的懲罰已是難得。”
我心頭涼了半截,又忐忑不已。這明擺著是陸敏搞鬼,他抱住她這枚棋子,難道還要留作他用?
而船照主角之一的陸敏,則採用迴避態度,面對媒體的提問笑容諱莫如深。
儘管如此,洛瑾承仍是讓媒體大肆報道了司法機關的處罰結果,從輿論方面強調了我的無辜。但是,被潑的髒水,能收回來嗎?
不過,我仍憋不住給他發了一條簡訊:最近注意身體。而他的號碼愣是一聲不吭。我內心如同被蟲咬被螞蟻爬,又痛又癢又不知所措。既然當眾承認了我倆的關係,幹嘛還要持續冷戰?
媽媽聽說了前因後果,直說這幾年我命犯葉菁菁,被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負。
而關於我4%股權繼承問題,網上爭議不斷。因著連續幾個月的股市低迷,竟然有人叫囂,洛瑾承對資本市場無所建樹,為何要讓他的女人雞犬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