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紅說過,事後一根菸,快樂似神仙。男人滿足後都喜歡這樣。
可見,這個男人今夜是何等的饜足。
幾個小時前的藥效還未完全散去,方才又經歷幾番驚天動地的運動,我腦袋一團漿糊,早已沒了思考的力氣。眼睛一閉沉沉睡去。就連他什麼時候擁我入懷,我都不得而知。
不知過了多久,是被電話鈴聲吵醒的。我迷迷糊糊的睜開雙眸,循著聲音的方向,一隻大手早已捏著我的手機遞了過來。我默默的接起。是小紅的電話,問我去哪裡了。
我含糊地應著,說要晚點回去。
掛完電話,我早已清醒,很清楚的感受到粗糙的大手輕輕摩挲著我光滑的腹部。側頭對上他黑亮的深眸,故作鎮定懶懶說道:“你不是去抽菸嗎?”
他背對著檯燈的臉嘿嘿的舒展,笑著說:“美人在房裡,難道我要在陽臺抽一晚上的煙嗎?”
我下意識的側頭望著窗戶,厚重的窗簾遮住了所有的光亮,詫異道:“現在晚上了嗎?”
他邊接過我手機擱床頭櫃上說:“嗯。你要是餓了,我叫客房服務。”
我閉口不言,他預設了我的同意,當即撥了總檯電話。
說真的,比起那天下午的那次,我此刻更加心煩意亂。那天是一時衝動,事後匆忙逃離,眼不見為淨,而如今,我和他做完之後又抱在一起睡了一傍晚。此刻,我正穿著服務生送過來的自己的衣服,與他面對面的坐在餐桌前共享晚餐,而他,仍舊穿著件白色浴袍。
身後,精緻檯燈撞碎了一盞,真絲薄被凌亂褶皺如一坨破布,旗袍從側邊被撕成兩半,兩隻用掉的避孕套天各床的一方,套套裡奶白色的液體…
情侶的舉動、凌亂的場面讓我心情複雜。我忍不住問:我們現在算什麼關係?”
後來小紅跟我說,在外面玩的男人最不喜歡女人索要名分,那會讓他感到壓力。其實我並非在乎什麼名分,而是我性格本如此,不喜歡稀裡糊塗的不明確,做過之後若當沒事人似的,我做不到,我必須問清楚。
“你想我們什麼關係?”他深邃的黑眸滿是探究。
我被他這話噎住了,心頭漫過許許悲涼。
“你是說我想要什麼樣的關係都可以?”
“你說出來,看我能否滿足你。”
我笑了,一滴熱淚情不自禁的溢了出來。
上床不等於愛情,我早該猜到。我們不過是相吸即上床、下床即分手的床伴罷了。
修長的手指伸了過來,我還未反應就被他撫上了面頰。他輕輕來回擦拭,深沉道:“希望我不是讓你哭的那個男人。”
我笑得更肆意了,嘴上犟道:“抱歉,我不是為你而哭。也許我的第一次在你看來微不足道,但畢竟是我有生以來第一次。我守了那麼多年,今天給你了,就不能哀悼一下嗎?不過你放心,僅僅是哀悼一下,不會祈求什麼。何況那也是我的事,與你無關。”
我自小便有一股不屈的傲氣,不輕易在任何人跟前低頭示弱。我接著道:“我希望什麼關係都沒有。”
他眸子裡有光芒片刻的閃動,不過隨即道:“這已經不可能。今天在這裡玩的都是我發小。在他們面前,你是我的女人。還有洛太太那裡,這一年你是必須的存在。”
洛太太?我倏地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