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生性冷冽,雙手也染滿鮮血,但是沒有一滴血是無辜的。
法治社會,他們遊走在某些邊緣,已經盡最大的努力去遵守法律了。
他沉著臉,把沈念姝抱到客廳的沙發上,問她:“有醫藥箱嗎?”
沒有的話,就得去找江茂。
江茂和林覺陽這會兒守著阿姨的房間的,為了阿姨的安全,這幾天已經讓阿姨睡到二樓去了。
“有,在電視櫃中間的櫃子。”沈念姝可憐巴巴的看一眼自己的肩膀,還在流血,好可憐哦,痛死了,怎麼那麼痛,痛得她後背都出汗了。
賀為立即去拿了醫藥箱。
房間裡仍然不停的響著打鬥聲,賀為專注的在醫藥箱裡翻找止血帶和傷藥。
匕首還在沈念姝的肩膀裡。
以往賀為是經常給兄弟們拔匕首的,每次都是抓住把手用力往外一抽,只聽兄弟悶哼或高喊一聲匕首就拔出來了。然後止血上藥纏紗布就完事。
今天是他第一次對著一把匕首束手無策。
沈念姝看著匕首在自己的肩膀裡,她皺巴著一張小臉問賀為:“是不是要拔出來啊?”
“嗯。”賀為應聲。
“是不是會比現在更痛啊?”沈念姝又問。
賀為一聽比現在更痛,就知道沈念姝現在很痛,他心裡著急,卻又沒有一點辦法,又不能替她痛。
他嘆息道:“你不應該推開我!”
沈念姝眼眶就紅了:“可是我不想看到你受傷啊!”
賀為心臟狠狠一顫。
沈念姝又可憐巴巴的說:“幸好我推開你了,這真的太痛了。而且,如果扎的是你,萬一不是紮在肩膀上,扎到要害了怎麼辦?”
幸好我推開你了,這真的太痛了。
沈念姝的話,讓賀為心頭狠狠的震顫著。
他經營賭場夜場。
多少女人變著花樣的想要取悅他?
有的熱辣,有的清純,高矮胖瘦,各種各樣,應有盡有。
見得多了,他幾乎對所有的女人免疫。
不管她們玩欲擒故縱的戲碼吸引他,還是性感火辣明目張膽的勾搭他,一律白搭。
他甚至偶爾會懷疑自己是不是取向有問題,甚至是無性戀?因為不論男女,他都沒辦法產生那種類似於愛情的心動和歡喜。
“你愣著幹啥,你趕緊幫我拔啊,我要痛死了,嘶!”沈念姝看賀為發呆,催促他。
賀為:“……”
他看著匕首是真的有點無從下手。
“沒事,你拔,我忍著。”沈念姝英勇的說。
賀為看沈念姝一副勇敢的樣子,說道:“你忍著點,有點痛!”
說完,賀為準備上手。
“等……等一下!”沈念姝說。
賀為以為沈念姝害怕,安慰道:“你忍著點,拔出來以後我立即給你上藥包紮。”
現在還在流血,不拔出來對身體的傷害會更大。他得把她當成清安堂的兄弟,果斷一點拔出來。
“等一下,我先問一下,你結婚了嘛?”沈念姝看著賀為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