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一瞬間,趙負雲感覺到憋悶,像是被關進了一個罈子裡。
之前,他看到那坐在罈子上神像之時,便已經有了一個模糊的印象,隨著對方喊出‘壇生仙主’的名號之時,關於這座神像的資訊在心中立即清晰了起來。
傳說,有一個人將胎封於壇中,日夜祭祀,使得胎從壇中生出,是為壇生子,壇生子後一路成長至化神,再至不可言之境,成就壇生仙主之名。
當然這只是簡單的記載,從這簡單的記載看不出這是邪神,但是後面卻有關於祭祀的方式,以及這壇生仙主引發的禍亂記載。
邪神的特點便如各種野草一般,剪之不盡,隨念而生。
祂們在各個陰暗的角落裡生長的極為茂盛。
趙負雲記得,這個壇生仙主,需要有婦人六月大的胎盤祭祀,並且是需要剛剛剖出來,在成長的過程之中,也是需要食無數婦人胎中先天神魂,被其所食者,必定胎兒無法儲存。
神是正神還是邪神,還要看其成神的過程,雖然很多神靈成神之後,會努力的將自己的成神的過程抹去,但是總會有一些人將之記載。
祭祀邪神,於身中同樣可結符籙,如趙負雲之前那般身中結赤炎神符一般。
這人身中所結符籙之中有食魂、囚禁、無光、入夢等法性。
同時,藉助於壇生仙主的神意,在他的道場之中,可以使其在敵身之中孕育胎兒。
細看那個壇生仙主的神像,臉面倒像是一個大嬰兒的樣子。
這一剎那,趙負雲眼中的屋子快速的暗了下來,這個屋子像是成了一個囚禁的黑壇,一切的光線似乎都要消逝,一股憋屈禁錮感湧來。
同時,他整個人的意識突然變的混亂模糊起來,像是墮入了一場惡夢之中,這裡的一切都似一場惡夢,他人在惡夢之中恍恍惚惚,在這惡夢之中有鬼神食人如食畜,他面對鬼神,正要被勾走神魂,竟是生不出一絲的反抗之心。
他的目光不僅是看不到一絲的光亮,意識像是被矇蔽住了,這才是真正的‘無光’。
同時,他的身體內似有異樣在滋生,似有胎兒在孕育。
不過,這一切才一生出,他丹田之中的赤炎神燈便湧起了神焰,神焰從他的身中燒出,透七竅和毛孔而出,整個屋子頓時亮了起來。
他身上中的火焰有破邪之能。
焰光飛揚,與黑暗相對。
然後又見伸手一指虛空,口育憲章般的說道:“敕鎮!”
這一剎那,那白袍散發人感知裡,趙負雲身冒光的人,身上的氣息快速的凝實,並有一種不可侵犯之感,同時,他感覺自己的意識像是被鎮懾住了,原本活泛的意識像是被人踩住了,如蛇被踩住了身體。
“敕定!”
他原本還能夠掙扎一下的身體,頓時不能夠動了。
“敕禁!”
他感覺自己心中法念以及與壇生仙主溝通的念頭都被禁錮了。
“敕封!”
他整個人的身心內外瞬間被封住了。
趙負雲很快便又感覺到一種陰邪之極的氣息,如針一樣的扎破了自己的鎮封,那是來自於神像,同時那一股氣息化為滔天般的浪潮朝著自己撲下來。
趙負雲張口一吐,一條火線從嘴裡吐出,那火線化為一盞燈,燈上一隻深紅帶金的神鳥振翼欲飛,火焰隨著其翼而飛散,如火翼撲在那個剛剛掙扎脫白衣散發的人身上。
對方忍不住要發聲誦咒溝通神像之時,耳中卻聽到一個聲音:“禁聲。”
他的聲音便似被虛空吞噬了。
這是‘敕禁’法咒的變種用法。
火焰撲在他的身上,瞬間焚燒。
而趙負雲手中又一道元磁虹光環飛出,化為一道圓光撞在了那神像上,神像咔嚓一聲碎裂開來,環光又倒飛而回,他一伸手便已經套在了他的手腕上。
一切陰邪都在神燈照耀之下明朗了,燈上的燈光閃爍之下,這裡面存在的那些陰邪之意,都被燒沒了。
趙負雲在屋子裡轉了轉,並沒有找到什麼好東西,只能是將那個被自己燒成焦炭的人身上的寶囊摘下來,寶囊也燒的有點黑了,不知道里面的東西燒壞了沒有。
赤炎神燈自從餵食了地煞火精之後,燈焰的威力上升了幾個層次,變的霸道了許多。
他很快便離去,因為他知道這裡的動靜一定瞞不住,他離開之後,沒有多久,便有一隊修士破門而出,其中有一個面貌俊郞的人看著地上的屍體,說道:“看來,在三岔口救蕭鶴飛的人追到了這裡。”
他又看著那神像,說道:“原來是壇生仙主的香眾,誰知道這個人的身份,給我查查,他的房子是買的還是租的,如果是買的又是誰做的保人。”
“大人,這些人在我們大盈坊之中肆意的殺人,無論誰佔理,我們絕不能輕饒。”旁邊有一個人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