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負雲將自己的想法跟何金斗說了一下,兩人相互之間又商量了一下細節,做了一些預案。
但是趙負雲知道,,自己可以做準備,但是一切可能出現的意外,最終兜底的都是荀師。
時間很快就來到了第二天的傍晚。
趙負雲與那個蛇妖隨風兩人來到了徐塘關外百里的一座山上。
“負雲道友這一天去哪裡了,當真是了無痕跡,宛若虛無,若不是貧道真實的見過道友,只怕要以為負雲道長只是貧道夢境之中幻覺了。”
蛇妖隨風此時與趙負雲都在這一座無名山頭上。
趙負雲站在山頂土石之上,而這蛇妖隨風卻是飄在空中。
此時他看上去並不長,相反還有些嬌小,整個蛇身下半部分都匯聚著一團白霧,將下半身都遮住了,像是穿著一條雲霧做成的半身袍服。
趙負雲笑了笑,說道:“世事如夢,誰知我們現在不是在一場夢境之中呢?”
“說的好,我曾見過一位長輩,長年都眠宿於自己的幻夢之中,貧道只要一靠近,便入其夢中,只能夠在夢中與其相見。”蛇妖隨風說道。
“哦,竟有如此長輩,若有一朝一日,倒想要見一見。”趙負雲說道。
“若有這一日,貧道必與道友與之相會於夢境之中。”蛇妖隨風很爽快的就答應了。
趙負雲曾聽人說,當一件事情,別人很痛快的就答應了,只有兩種可能,一種是那事對於對方來說只是小事,隨手可成,另一種,那就是對方壓根就沒有想過完成,就只是嘴上答應的痛快。
趙負雲咧嘴一笑,笑的很燦爛,說道:“真是期待,不過,那都是以後的事,現在,我們該怎麼做?”
“只需要將之引出來便可。我們離徐塘關百里,那些草頭兵是無法見到我們的。”蛇妖隨風說道。
“夜晚,陰氣盛,那些草頭兵,我覺得在夜晚的時候會更加的強大,我們這個時候去,沒有關係嗎?”趙負雲問道。
“晚上徐塘關中的草頭兵都會化為人,分不清哪些是草頭兵,哪些人類,也正是如此,徐洪雨才會大意,才會率領草頭兵,衝出徐塘關,我們只要殺了那徐洪雨,萬事皆定。”蛇妖隨風說道。
“引到哪裡?”趙負雲問道。
“就引到這裡吧。”蛇妖隨風說道。
“若是他不來怎麼辦?”趙負雲問道。
“他若不至,便直接襲殺。”蛇妖隨風冷冷的說道,殺氣騰騰:“如此將普通百姓當做牛羊圈養之人,死不足惜,早死早解救徐塘關的人們,據我所知,每一個草頭兵身體內,都有一個人的神魂被拘在其中,不得逃脫。”
趙負雲聽了他的話之後,心中殺機沸騰,只覺得這個人必須死,不死,自己將輾轉反側,入不了定,睡不安穩。
只是這個時候,他的心中感覺到若有若無的危險感,似繩纏身,這無形的繩索似要將他捆住。
他站在那裡沒有動,壓著內心對於徐洪雨那沸騰而起殺機,臉上露出憤怒之色,說道:“就當直接襲殺,如此之人,不可留其於世間作惡。”
趙負雲說完,給身而起,直接化為一道火光,滾滾而起,從山頂衝上天空,化為一個火球,在身後拖出一條長長的火雲痕跡來。
看著趙負雲一刻都等不及的樣子,蛇妖隨風的嘴角不由的露出了一絲微笑。
他飄浮在那虛空之中,身上快速的匯聚著雲霧,將他自己包裹住了,讓人看之不見。
趙負雲心中想著自己的計劃。
徐洪雨代表大周朝廷,大機率已經拿人之神魂修法煉寶了,這是大周律法之中不允許的,儘管這麼多年之中,經常會有人偷偷的做,但是沒有誰會光明正大的做。
從何金斗那裡,趙負雲知道,徐洪雨其實還有一個身份,那就是大周巡檢司密檢者的身份。
他的草頭兵可以布在各處,監察著地方,是大周朝廷維持和監察地方安寧的重要一員。
由此他也就知道,這是有人要拔掉徐洪雨這一顆釘子。
只是徐洪雨自己可能也在縱容自己的夫人在夢境之中提煉夢果,這便是觸犯了大周律法。
大周律法之中,有一條不得以人之神魂血肉煉寶修法,違者,視其情節輕重,或斬或打入天牢。
背靠朝廷好修行,而且他自己又是監察別人的,所以難免會有忍耐不住寂寞緩慢修行,而想尋捷徑。
趙負雲原本想讓何金斗找本地巡檢司中的司衙裡的主官,但是何金斗卻說最好不要,他說,大周巡檢司看似職權極大,實則是亦職權極大,可以監察地方上的修士,有逮捕拘押之權。
但是巡檢司從一開始組建之時,便已經是龍蛇混雜。
有地方修士,也有散修,還有門派修士,所以各種勢力的人都糾纏在一起,這裡面便如篩子一樣,若是欲對某人進行逮捕,對方很快便會得到訊息。
所以何金斗說,若是去尋本地巡檢司主官,那還沒有到徐塘關,徐洪雨便會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