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步步的朝著中間走來,黑暗似在浮動,似波浪一樣,想要將他排開,然而他身上浮現的劍光環繞,漲縮不定,破開無形的黑暗浪潮,一步步的朝著中心走去。
顯然,這夜幕裡的夜星想要阻止對方的靠近,可是卻被這個馬臉人身上的劍光給破開。
“天都山不記仇,但天都山寫山門史的人,每一個金丹的失蹤或者非正常死亡,都將一個不少的被記錄在山史之中,後人若有機會,都將尋找到真相。”
那一個站在屋頂的戴著青銅面具的人,看不出臉色,但是他回頭看向了馬三戶,而那個暗廟排第九的金虎,眼中的凝重之色凝重了起來。
因為,他知道,既然馬三戶來了,那就說明天都山是有準備的,既然有準備,那自己這一趟就難成事了。
而藏於黑暗之中的那位夜星則是驚訝的出聲:“馬三戶,你居然也來了,但就你們兩人想贏我們三個可不夠。”
馬三戶與荀蘭茵都沒有說話。
黑暗的天幕上卻突然出現一抹陽光,陽光從天而降,落在地上,韻出一道人影,一個身穿金袍的人踩在陽光裡,慢慢的清晰,他身上的金袍上面繡著一個個的紅色的太陽圖案,腰間懸著一柄金色的劍,在黑暗之中一步步的走來。
此人面如重棗,一頭紅髮隨意紮在腦後,成了馬尾狀。
“陽遂?”戴著青銅面具驚訝的發出聲音來。
那個面如重棗,一身金袍的紅髮的高大修士,走在陽光裡,那無形的黑暗波濤,似乎並不能夠給那陽光造成過多的影響。
“正是本座。”那被稱為陽遂的開口說道,他的聲音之中充滿了一種久在上位的大氣,以及一種府視感。
荀蘭茵並不知道這個人會來,她也沒有見對方,但是聽到他的名字便知道對方是誰。
這人是赤炎神教的教主——陽遂。
赤炎神教雖然鬆散,但是還是有一個明面上的教主的,陽遂所出身的陽家,世代把持著赤炎神教教主之位,引得了很多人的不服,便又因為陽家在赤炎神教之中,並不過多的抓權力,所以大家也只是抱怨,於是分裂成很多派,各自發展著自己的理念。
不過,陽家代代出金丹,而且每一位金丹都極為強大,畢竟赤炎神君自從被開國大帝在齊雲山封神之後,便是這一片大地上的正神,其神性瀰漫於這一片燦爛的陽光裡,號稱最接近於赤炎神君的人,自然能夠從中借到最多的力量。
“很好,很多人說,你是嬰變之下鬥法第一人,我今日倒要看看,你陽遂是不是徒有虛名。”青銅面具人伸手指著陽遂,竟是毫無懼色的說道。
“你,藏頭露尾的,今日本座要扒下你的面具,看看你究竟是誰。”陽遂嚴厲的說道。
“陽遂,你自己的教派都管不好,還來管別人的事,小心有一天,我們誅你全族。”青銅面具人寒聲說道。
“齊雲陽氏皆是赤炎神君的後裔,你難道還能夠將赤炎神君一起誅了?”陽遂笑問道。
“你不要為自己臉上貼金了,你們陽氏,歷代的人都是受火焚而死,這就是你們家老祖當年太靠近赤炎神君,而沾染的赤炎詛咒,早已經融入了你們的血脈之中,我看你發紅赤似火,面如重棗,這是命不久矣了。”
“你若是在齊雲上,不問世事,淨心純念,再以陰露寒水之類的飲品為食,尚可多活些日子,可你卻要來這一趟渾水,那今日就是你炎火焚身之日。”那青銅面具的人竟是反過來威脅著陽遂。
陽遂的臉色瞬間冷了下來,說道:“你知道的不少,能夠知道這些人可不多,今日本座一定要看看,你究竟是誰,是我認識的那些朋友中的,還是那幾個老不死的中的一位。”
陽遂話落,伸手拔出自己腰間的劍,剎那之間,便似有陽光他的劍鞘之中迸射而出。
他的劍鞘像是藏著一輪大日,燦爛的陽光附於劍上。
他的劍名叫大日赤骨劍,採的是天外赤銅和陽家老祖自身的脊柱骨煉在一起,而形成的一柄劍。
只有陽氏血脈的人才可以傳承,其他的人,若是拿了這劍,拿起的那一刻,便會被灼燒,而若是要將之祭煉,更是會被灼燒神魂。
但是陽家的用起來,卻會很輕鬆。
陽光凝束,刺破了黑暗,朝著那青銅面具人刺去。
青銅面具人手中突然出了一片銅鑼,銅鑼在身前展開,形成一面大盾,一束如劍光般的銅鑼上面,銅鑼竟是如被敲擊了一樣,發出了刺耳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