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個清晨。
但有人永遠也看不到晨霧在陽光下泛生虹彩,看不到那寒溼陰暗在陽光裡消散。
也許上一刻還對你不屑一顧的敵人,卻在天明之前死了。
有長生的世界裡,活的更長才是最大的贏家。
最終趙負雲沒有再去徐塘關。
但是卻有人來找他們了。
是一個著甲修士。
修行人之中著甲的不多,但是也不是沒有。
這位著甲的修士,是一位紫府兵主。
兵主是大周朝廷的一個頭銜,被大周朝廷敕封,便多上了一份‘神通’,所以有一些修士,也願意放棄自由自在的山中生活,而去大周朝廷之中享富貴。
趙負雲看到對方身上穿著的甲衣是像是藤條編織而成。
穿在身上,從美觀角度來說,確實是不好看。
不過,趙負雲能夠清楚的感覺到其身上那一股濃郁的木氣,還有,從走來之時,那滿山遍野的林木草葉之間,竟是起了莫名的霧,那霧中,竟似有‘兵甲’暗藏其間。
趙負雲有一種有一種群木伏首,‘草林皆兵’的感覺。
“在下,林妙之,奉命前來檢視徐塘關,見過馬真人?”那身著藤甲的修士說道。
其長相上來說,亦如蘿蔔頭,整個人都不高,便是姿態卻不卑不亢,讓人不敢小覷。
馬三戶雖然看上去兇,但是待人接物也說不多差,只是說話有些一針見血,少有客套而已。
他知道林妙之的來意,便將徐塘關那位徐洪雨之妻修築夢法術,於夢中提煉夢果,害得不少人死亡事說了。
築夢法並不是什麼禁忌之法,提煉夢果,也不是什麼不可為之事,只要不是讓人在夢中死去,倒也沒有人去計較,可是這般因為提煉夢果而讓人死去,那就相當魔功一樣了。
所以,築夢道的修士,常常遊走於妖魔道的邊緣。
於夢境之中見多了人心詭譎,難免會慢慢的失去底線,覺得自己做的不過是平常事,畢竟夢境之中的景象從來都是扭曲可怕的,會讓沉迷其中的墮落。
所以當馬三戶說了徐洪雨的妻子,修築夢之法提煉夢果之後,眉頭便皺了起來。
之後,便是說有人窺視那靈草秘府,卻又想嫁禍給天都山弟子,然而又衍變成了,一場鎮對於天都山金丹修士的圍獵,只是天都山卻又來了一次反埋伏。
這一層套一層的圈套,讓林妙之聽了之後面色驚愕動容,他沒有想到,昨天晚上這裡,居然又有一場,針對天都山修士的圍獵,不由的想到十多年前,天都山隕落的那位吳老祖。
而多年後,再一次出現這種事,只是他不知道結果,從表面看,天都山是有準備的。
徐洪雨消失了,沒有回徐塘關,至少面前這個林妙之沒有發現他。
“逃了?”趙負雲心中想著:“不過,逃了很正常,發現這樣的事,還回徐塘關那就是傻子。”
之後的事,林妙之便告退,說要去查明此事。
而趙負雲感謝了何金斗的援手之後,又向馬三戶打聽荀蘭茵。
他知道荀蘭茵必定來了,只是之前那一片天幕漆黑,什麼也看不到,等破散開來之後,他只看到了馬三戶與那個赤膊大漢相鬥,並沒有看到荀蘭茵的痕跡。
但是他知道,之前一定有人進入了徐塘關之中。
“荀師妹應是去追殺那位出身極夜天的魘魔了。”馬三戶快速的回答著。
“可有危險?”趙負雲快速的問道。
馬三戶看了趙負雲一眼,說道:“荀師妹自餘晨光背山之後,便開始研習煉器之術,手上法寶眾多,法術玄妙,區區魘魔又何懼。”
趙負雲倒是不知道,荀蘭茵在馬三戶的心中評價這麼的高,他可是知道,面前的馬師兄識人如利劍剖心,極是厲害的,一般人可入不了他的眼。
當然也可以側面證明,數次被他聯絡並吩咐做事的趙負雲,也是受他另眼相看的。
不過趙負雲並不在意這個,他在意的是,餘晨光背山之後,荀師才開始研習煉器法,現今居然被稱為法寶眾多,他記得荀蘭茵在紫府之時,還需要去向餘晨光借法器開霧澤那裡的秘府。
之後趙負雲便向馬三戶告辭,前往洛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