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負雲的聲音,並不高昂,但是聽在三個人的耳中,卻是那麼的刺耳。
“好膽。”鄭驥陰沉沉的應了一聲。
“呵呵!”女子冷笑一聲,說道:“洛城以西,花山寧氏,寧中流。”
說到這裡,她拱手,行禮,然後再問道:“但是道長話說的豪氣,做事卻藏頭露尾,連名姓來歷都報不了,倒讓人覺得道長是在胡吹大氣。”
趙負雲笑道:“出身、修行地,不過是用來嚇唬別人的,都是虛的,只有修上身的本事才是真的,我們在大道面前,出身可起不了半點作用,但你們記著,我道號負雲。”
隨著他的話落,趙負雲張口一吐,一抹火光落在他的手上,火光化為一盞神秘的燈。
燈身紫黑色,上面似纏繞著藤蔓,一直到燈芯處,一團金色的火焰,充滿了靈似,似一隻鳥兒振翅欲飛。
那名叫寧中流的女子,隱約好像在哪裡聽過這個名字,但是又想不起來。
所以,她的劍毫不猶豫的拔了出來。
劍出鞘,一團白光割開了一片黑暗虛空。
彷彿一抹月光,朝著趙負雲划來。
一道金色的光線自趙負雲手上的燈盞之中湧起,托住了那劍光。
彷彿能夠撕裂天空的劍光,落在金色火光之上,居然斬不開。
同時,那火光迅速的翻湧而起,光線閃爍,直接落在寧中流的身上。
寧中流身上湧起一層護身劍光,點點火光侵身,卻只泛起點點火華,無法真正的落在她的身上去。
其他的兩人身上,同樣的湧起護身的法光,讓趙負雲的火光落不到身上。
“如此本事,卻說那樣的大話,也不怕笑掉人大牙。”寧中流話落,手中劍挽了一個劍花,劍光裹身,縱身而起,人劍合一,化為一道劍光,自高高的天空之中刺落。
遠遠的看去,只看到一抹銀輝破空而下,凌厲的劍意和劍吟聲。
而下方山頂的趙負雲身上火光一湧,瞬間化為一道虹光縱上了天空,那虹光在天空之中游走,並不離去,虛空卻有一個聲音響起:“赤炎敕令:焚。”
只一剎那之間,無論是縱劍的女子,還是高澎和鄭驥的身中湧生了被焚燒的感覺。
那火從他們的身體內湧生。
他們想要以法力將之壓下,卻發現這火焰霸道無比,難以熄滅。
鄭驥眉頭微皺,他在聽到‘負雲’兩個字時,便已經有了疑惑,他隱約之間記起,這個名字好像在哪裡聽過,只是一時沒想起。
而他心中警惕之際,卻在法咒之下,身上有了炙烤的感覺,心中微驚,不由的抬頭看那虛空裡的虹光。
“難道,他真要以一敵三?”鄭驥心中想著,身中一道法意壓著火意,手中卻沒有半點閒著,伸手在虛空裡勾勒,一道符籙出現。
鄭家的‘封印符’,他看到趙負雲遁入虹光之中游走不定,難以捕捉其身,便要以封印符封住,那麼寧中流便可以趁機一劍殺之。
那封印符出現的一剎那,鄭驥口吐法咒:“封!”
虛空一凝,那一片虹光都似要被凝結住了。
這一刻,鄭驥感覺到了自己的符籙之下封著了東西,如發如絲,輕盈似霧,但是他確是感覺到了封住了東西。
同時,他的雙眼之中光華大盛,重瞳凝視虛空試圖看清一切的變化,要看清楚那火光,不使之逃脫。
寧中流在這一刻也捕捉到了凝止的虹光,劍光如一抹清寂的寒絲,劃過虛空,要將那道虹光都斬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