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負雲之後,每天都在畫著雲朵。
在別人眼中,他就是在畫雲朵,但是大家也都知道,他不是在畫雲朵,而是在畫雲文。
他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畫雲紋。
時間一天一天的過去,他每刻一道雲紋,就像是刻在他自己的心中,又是五年過去了,整片山壁上的山紋之間,都被刻上了雲紋,而云紋層層疊疊,就像是雲朵纏繞在眾山之間。
之後,趙負雲又將那些顏料皴擦在那些山壁的畫上。
整個片山壁上的畫立即鮮活了起來。
而這一片天空,在這些年裡,黑暗越來越濃郁。
兩年之後,趙負雲手持赤炎神燈在高高的山壁前,在山下眾人的注視之下,搖動著手中赤炎神燈,神燈的金白色的光焰湧起,在這一片黑暗的天空裡衝上天空。
只一剎那之間,這一片濃郁的黑暗被衝開。
那火焰衝上天空之後,又化做瀑布一樣的沖刷而下,下方的人看到這一股威勢,立即驚散開來。
那瀑布落在山壁上面,澆在畫上,隨之便見到山壁在火光裡燃燒。
所有人都看到整片山壁上面附著了一層火光。
這些火光明滅不定的閃爍著。
“敕!”
許久之後,火光像是被凝結到山壁之中,慢慢的暗下去,然後將整片山壁都顯露了出來,只是山壁卻在黑暗之中散發著光。
而原本在山壁上並不清晰,而此時,山壁上畫上的山畫卻清晰無比,那連綿的青山,青山的之間盤旋著層層疊疊的白雲,而在最高之處的白雲則是泛著金邊的,隱約之間可以看到太陽似要從雲中跳出來。
這一刻,站在山壁前的人,都有了一種無法呼吸的感覺,離得近一些的人,卻忽然從天空之中墜落在地上。
他們的身上的法力都被被鎮壓禁錮了,虛空也似被定住了。
他們心中駭然,凝視著山壁,卻有一股五內俱焚的感覺,眼睛也似要燃燒,一股灼痛感湧來。
遠處黑暗之中,突然響起了慘叫聲,有火焰燃燒而起,是黑暗之中窺視著這片山壁的妖魔,在凝視趙負雲後燃燒了。
這一片黑暗的天空,突然之間像是有了一個缺口,如果說黑暗像是無垠的黑海,那麼這一片山壁就是被建立起來的堤壩,將這一片黑暗擋住了——
風雷真人站在摘星臺上。
他的身邊是兩個人,一個許世飲,一個金陽大祭。
天色正好,陽光燦爛。
然而三個人都站在那裡看著太陽。
一直看到太陽偏西了,將要落入山下之時。
其中那個位金陽大祭這才開口說道:“自教主焰化之後,赤炎神君便無人揹負,這些年過去了,赤炎的輝光確實是在遞減的。”
許世飲也皺著眉頭,他的眉頭已經皺了許多年了,偶然夜深人靜的時候也會想,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自己便不太順了。
能夠修煉到紫府,絕對是有天份的。
只是,這麼多年來,卻一直沒有締結金丹,後來者馬三戶與荀蘭茵超越了,當年自己讓小輩來練手的那位築基修士趙負雲,也在紫府之境中散發出了強大的光芒。
他自己都不一定是對方的對手了,所以他這些年從來沒有想過再回天都山,即使是風雷師兄在這京城之中失敗,他也不會再回去的。
“這是有人慾將整片大地再一次的拉入黑暗之中了。”金陽大祭突然痛苦的說道。
“當年你們陽教主那裡,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竟是讓赤炎神教的教主之位無法得到延續。”許世欽問道,他當時也是在場的,並沒有看出什麼問題來,只是在最後的時候,才發現赤炎神教的教主無人繼續。
而陽遂將赤炎神君寄於身中的意志放到天空之中,任人去捕獲,這最終導致的一個結果,世間再無一個純粹的負陽之人。
也說相當於說,導致赤炎神君的神光,再無法穿透重重虛空,精準的落到這一片大地上,炎光裡的法意不足,便無法驅散黑暗了。
雖然在普通人的眼中,天空裡的太陽依然是那顆太陽,並沒有多少的變化,但是在高明的修士眼中,會發現,現在的太陽已經暗淡了許多。
“我不知道,據我知,在大典的前一天還是好好的,後面卻出了問題,我記得,我們教主傳教主之位,可是得過天都山承諾的。”
“所以呢?”許世欽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