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庭……”
應化濁看著肖庭的頭顱被劍光斬落,鮮血噴灑了一地。
他不由的心中大痛,這個弟子是他花了一番心血培養起來的,雖不是唯一弟子,卻也是從小養大,儘管修士的感情淡薄,卻並不是沒有。
應化濁立即大步上去。
他並不是失去了理智,而是他知道自己必須親身進去,而且還需要表現出義無反顧來,這樣他讓弟子代自己探路的行為便不會被人拿出來說。
所以他必須去將屍體帶回來,同時直接了當的探明那鎮魔壁的法韻的有效範圍。
而且他也相信,自己走到徒弟肖庭那裡,也能夠全身而退。
他往前走幾步,然後突然就不動了,從他的身上走出一道虛影,走到前方二十餘步之時矗立不動,從虛化實那一刻,他便像是一個人形繭甬。
只一會兒,便又有虛幻的人影從新的人形繭甬之中走出,又繼續往前走。
他結的罡煞是獨門方式培育出來的,不僅是本身的法力之中帶著毒,更是能夠念化蟲卵寄生於他人的體內,讓他人的身體快速的生長出無數的蟲子,極短的時間內成為一個蟲人,還能夠透過他人身中寄生的詭蟲而做到控制他人。
甚至在將來結丹之後,以蟲煉就分身,有著分化萬生的妙用,號稱蟲母蟲父。
而現在這個法術,名叫蛻繭遁身法。
他認為趙負雲讓肖庭走那麼遠,就是為了引自己前往,所以每一道身繭都是他在危險之地的落腳石,是他留下來的退路。
不僅是營寨之中的人看到這一幕覺得玄妙,在後方的白峙看著這一幕也在心中默默的點了點頭。
旁邊有一人說道:“應兄的法術玄妙,他的弟子未能夠學得,如此才有身死之厄。”
鎮魔壁下營寨之中的人看到這幕,有人忍不住的問出聲來,說道:“這是什麼法術,蛻身成繭,那不是任何法術落在他的身上都沒有效果嗎?”
“哼,鎮魔壁下,可鎮念禁法,這一門法術只要再近一些,他想再退回去便不可能了。”餘淮安開口說道。
這些年大家都感受著鎮魔壁,從鎮魔壁上悟法,可以說在這裡他們都可以調動鎮魔壁的法韻。
自然是於鎮魔壁有一定的瞭解,而餘淮安這樣說,卻仍然有人覺得可能鎮不住,畢竟這個人也是紫府,這留下一道道繭身法術,看上去就是為了應對鎮魔壁的。
終於,應化濁到了肖庭的身邊,只見他拿出一個黃皮袋子,就要將肖庭的屍身裝進去,這是他煉製的法寶百毒納蟲袋,他心中想的是先裝自己的弟子肖庭的屍身,然後趁那營寨之中的人不備,朝著營寨之中的人出手,將他們收入自己的百毒納蟲袋。
只要被裝入了自己的百毒納蟲袋之中,不出一時半刻,都將會被煉成毒水,用以餵養自己的蟲子。
如此回去,不僅探到了鎮魔壁的底細,更是捉了這麼多築基,為自己的弟子報仇,在那些人面前也挽回了臉面。
他手中的百毒納蟲袋之中灰光一卷,落在那倒地的屍體身上,出乎他意料的一幕出現了。
那肖庭的屍身居然紋絲不動,他心中一驚,就在這時,他像是觸動了什麼,他突然抬頭看天空,只見那還有一段距離的鎮魔壁上有光照在自己的身上。
光中有山連綿之景。
在這一剎那,他便要退走,可是卻發現自己動不了,或者說是自己的身與思緒都被萬鈞巨力壓著。
就在這時,營寨之中有一道光飛出來,同時又有一個興奮而激動的聲音響道:“看我寶劍。”
他的身體在這一刻像是生了鏽,動不了,他從那光中彷彿看連綿的群山,自己像是群山之下一隻螻蟻。
劍光已落下。
他感覺到了劇痛,想施展蛻繭遁身法,可是身中的法力法念,卻被那光和山給禁壓著,動彈不得。
他心中絕望,他感覺到自己的頭已經歪掉在一邊。
他的肉身強硬,便也沒有能夠無視別人飛劍斬擊的地步,劍斬在他的頭上,沒有完全的斬斷,而是歪在了一邊,只一半的皮內還連著。
“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