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負雲再一次的來到天都殿之中。
天都殿之中一根根神秘粗大的柱子,上面雕刻著各類異獸和符紋,趙負雲來這裡的時間並不多,但是每一次他來這裡時,他本身的境界都不同,可是每一次看到這些柱子都有一種看不到盡頭的感覺。
這柱子在他的眼中依然神秘,低頭看,他能夠感覺到這柱子似乎扎入到天都山的深處,而抬頭,則似這些柱子撐起了這一片天。
第一次來時,見到柱子上面屋頂,後來見到了雲層,再後來見到了柱子的盡頭是星空,而這一次,他看到的是一片漆黑,像是這柱子撐著這一片黑幕,不讓它降下來。
再一次的見到馮弘師師兄時,他的感覺又更深了。
雖然他本身是金丹修為,但是卻以玄奼珠煉就了第二元嬰,有了元嬰修士的眼力。
元嬰,又名嬰神。
嬰神的一些境界能力,會反哺到他本身上來。
而他以嬰神的境界目光看馮弘師,卻發現馮弘師依然神秘,他頭頂一片地方星光燦爛,彷彿是天都殿開的一塊天窗,就是為了讓他淋浴星光。
又像是這一片小小的星空只照他一人。
“拜見掌門師兄。”趙負雲行禮道。
“負雲師弟,安然回來便好,雖然你肉身沒有沾染黑暗裡的惡氣,但是在黑暗裡時間久了,心靈會在不知不覺間被侵蝕,就如火焰灼過之處變成黑暗一樣。”馮弘師顯然一眼便看出來了趙負雲此時身上的問題。
他在黑暗之中那麼久,雖然他身懼‘無垢’法意,但是那無邊蒼茫的黑暗之中,他這一身的炎火只如一盞小燈。
這需要他在一個好靜的環境之中,慢慢的將身上被侵蝕黑暗痕跡驅散。
“而且,師弟你結金丹以來,便無有安靜修持,現在回來,當好好梳理法理,明晰未來,如此方能夠有機會更進一步,若是無法明晰未來,將來如何能夠丹胎育嬰呢。”
馮弘師的話是在理的,趙負雲之前修持過純陽寶典,後來祭煉赤炎神像,再後來修的是《太虛無劫真經》。
而他身中的金丹則是純陽的,手中本命靈寶也是赤炎神燈,雖然是一手煉製的,能夠發揮出最大的威力,但是卻無法獲得他本身所修法門的加成。
所以這需要他靜心梳理法理,感悟道韻。
“多謝掌門提點。”趙負雲回答道:“這些年陷入黑暗之中,如陷泥潭,雖然看上去沒有多少直接的危險,但是卻可能陷入其中再也不能出來。”趙負雲回答道。
“那不知師弟去了哪裡?”馮弘師問道。
於是趙負雲將自己所去過的地方都一一說了。
“星耀高原,往生殿?”馮弘師帶著幾分呢喃又似沉思般的說道。
“星耀高原我在修成丹胎之時亦曾去過,當時是為了去看那裡的星空,與我們這一方天地的星空有何不同,也聽說那裡有星命之術很強大,想不到成章居然被困在那裡,命數盡被人掌握,難怪我算他的命總是如水中望月,近在眼前,卻又眼在天邊,不真不實。”
黑暗之中,不知淹沒了多少人和事。
不僅是天都山弟子會失落其中,其他的門派聖地的弟子同樣會失落其中,想要找回來極難。
而做為大周這一片地方,相對於這一片黑暗的天地來說,就像是一盞燈照耀的一片地方。
陳成章陷在星耀高原,天都山也沒辦法去解救出來,黑暗之中的事,很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