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林峰認為是廢物的那群人，正在緊鑼密鼓地整理證據。證據出乎意料地多，也不知道林峰是過度自信還是怎麼著，居然大部分的證據都隱藏在財務裡。這二十來年，林氏的收入與支出，表面上無疑，實質上一查就能查出差距甚大。

當財務出現了問題時，那麼接踵而至的問題就容易查了。資金的來源，解釋不了，資金的去處，依舊解釋不了。

還有意外之喜，林維源居然瞞著自家外公和父親，與國外的一些恐怖分子合作，提供軍火交易。

非法走私軍火，那可是大罪。

“陳部長，證據整理得差不多了，我們可以準備抓人…”審訊林氏等人的警官平靜地說，細細看，那雙清澈的眸底閃爍著與表面平靜極度不符合的怒火。

林峰等人，簡直不把人當人。這一場調查，自然也查到了以往那些林氏股東的下場了，無一例外，全部消失了。無影無蹤地消失，要麼是犯了罪隱姓埋名地生活，這樣的話還好，還能找到，還有一種就是真正的消失了，消失在世界上，被埋在不知道那個角落裡。

年輕的警官才畢業沒多久，要不是穩重又細心，陳子傑也不可能提拔上來了。可到底是經歷的事不夠多，維持的也僅僅是表面的平靜，內心的怒火是蹭蹭蹭往上升。

陳子傑對於自己的人，自然是瞭解了“別急，這件事大家都憋著一口氣，但是證據必須要絕對充分，還要謹慎，要是最後關頭因為證據不足或者我們漏掉了什麼而沒法給他定罪，就得不償失了。”

“好，我知道了。”認知到自己的錯誤，年輕警官立馬轉身繼續投入枯燥無味的證據整理中去。

這些警員，邋遢的形象並不比裡面的三人好到哪裡去，三天陀螺似的旋轉，讓這些人疲憊不堪。陳子傑也是跟他們一樣，三天沒回家了，累了就在沙發上湊合一宿，這次林氏時間帶來的影響，比他們預想中的還要大很多，根本容不得半點耽擱。

“麗麗，你把參與R國實驗室的證據單獨整理一份…”陳子傑想起什麼，對著一個清秀的女警吩咐道“到時候這方面一定要單獨再審一遍他們…包括這裡所有的員工，以及董事…”

“好的。”簡單的幾句交代，背後卻是繁瑣地工作，麗麗利落地應了聲就轉身忙碌去了。

林氏大廈裡面忙碌得很，外面也不見得多平靜，聚集抗議的百姓依舊在林氏大廈的門口等著答案，這一等也是三天了。

一女子嘀咕地問了句同伴“會不會根本沒這些事情？只是有人虛張聲勢啊？”

同夥望了眼大廈內，搖了搖頭“我覺得不可能是虛張聲勢，都三天了，一個人都沒出來過…”

“對啊，三天了，警察也好，林氏的員工也好，都沒見過人…”另一名稍微年長一點的男子搭話，臉上有些急切“真是急死了…”

沒人再應聲了，等了三天了，許多人的耐心都耗盡了，一些離得遠些的抗議者也早早就離去了，也有一些工作忙碌的，實在是沒法在這些事中付諸太多的精力，第一天晚上就離開了。

剩下來的這些人，大多數都是一些自由職業者，或者真的關心國家大事之人，他們或多或少的希望事情能給出一個公正的答案。

網路上的熱度，也沒有因為三天沒有聲息而降下來，反而愈發地鬧騰。

與林氏和網路相比較下，晨曦倒是顯得安靜多了，這幾天寧宇謙都沒啥動作，像是一個良好市民一樣置身事外，靜靜地等一個答案。只有他身邊的人知道，他在尋找機會，揪出背後之人的同時給與林氏最後一擊。

冬季，總是夜長，夜幕降臨得快，晚飯時分，外面就已經繁星滿天了。鵝毛般飄著的雪，絮絮地落在樹上、車頂、人肩，瞬間給這座城市鍍上了一層白。

寧宇謙踏正晚飯時分回到陳宅，剛到就被陳首長狠狠地瞪了一眼，卻一言不發，弄得寧宇謙滿臉迷茫。

“宇謙回來了…”徐曉見寧宇謙走了進來，連忙接過他脫下來的外套，朝著廚房喊了聲“可以開飯了…”

一頓晚飯下來，陳首長是一句話都沒和寧宇謙說。

晚飯結束後，徐曉才敢小聲問“你是不是惹你外公生氣了？”

寧宇謙一聳肩“我沒啊，我回來什麼都沒來得及做就被瞪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