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將這個女子抬到馬車上是不可能的。主子的馬車,哪裡是這樣來歷不明的女子可以上的。再有胡大夫他們的馬車。胡大夫他們的馬車也就只能坐下兩人。
要這麼一個女子一躺,那胡大夫兩人呢?
先給人弄好,至於剩下的事情,還是等之後再說。
兩人拿了備用的被子在地上鋪好,將女子放在了上面。
“那女子不對勁。”腦海中突然傳來老祖宗的話,叫曲陶頓了一下。
又將視線落在了那尚在昏迷中的女人身上。她家老祖宗不會錯的,可是,她反反覆覆將那女人看了好多遍,也不曾看出什麼地方不對勁來。
女人緊蹙著的眉頭,泛黑的臉,這都是裝不來的。再有,即使昏迷中,也護著腹部的手,也是裝不出來的。
要說這女人不是普通百姓,而是別有用心的人假扮。這也沒可能。
她露在外面的面板,和之前在鎮上見過的那些婦人一樣粗糙,就連頭髮,也是一樣枯黃。掌中的繭,那也是實實在在的,勞作留下的繭,並不是習武之人留下的繭。
到底是什麼地方有問題呢?
曲陶怎麼也想不明白。
她看著同一個地方的時間太久了,便引起了寧王的注意。順著她的視線看了過去。
她看著那女子作甚?寧王蹙眉不解。
“縣主作何看著那女子?”可是有何不妥?
曲陶搖頭,卻不能將自家老祖宗說的話告訴他,只道“只是有些好奇,這女子為何會一個人出現在此。”
“祁陽大水已經過去好些天了,照理說,縣裡百姓出逃,也該是早就出了祁陽,走的遠的,說不定已經出了晉陽。”說到這,曲陶頓了頓,又道“可是這人出現在這裡。難不成,她從家中逃出就在這山間轉悠?”
只要是腦子還算正常的人就知道,這不可能。
百姓出逃是為何?可不就是為了活命?
大水之後,難保山裡的那些猛獸不會出現。這時候在山間長期停留,那簡直就是老壽星上吊,活膩歪了。
為活命,那肯定是去了其他縣了。
再說這女人個懷有身孕的,她家中親人還會任由這麼一個人在外面活動?怎麼著,也該是有人陪同才是。
可這附近,沒發現其他人的蹤跡。
總的說來,這人,著實可疑。
寧王也懂她的意思,只是,雖說這人可疑,到底還是沒有確鑿證據。這人,還是得救下來。
若這人真的是有所圖謀,那她也是得接近他們才行。不若給她這麼一個機會,看看這人想要做什麼。
“靜觀其變。”他道。
曲陶鬆了口氣。如此說來,這位寧王殿下,也是信她的話。只是,還是在等那人自己露出馬腳來。
兩人不再說話,曲陶才又分出心神和她家老祖宗說話。“老祖宗,那人到底是什麼地方有問題?”
她的那些,不過是猜測。她家老祖宗那裡,才是真憑實據,叫她迫不及待想要知道。
梵黎仙君沒叫她自行查探的意思,直道“她的身上,帶著瘟疫。”
曲陶一愣,她想了很多種可能,偏偏就沒想到這種。
“如何會?”她驚訝道。
這話並非她不信這麼一個理由。而是因為,寧王身邊暗三醫術高明。尤其是在那鎮上替那麼多人診治之後,對那瘟疫更是再清楚不過了。就他把脈,怎麼可能會把不出來?!
她可是記得,暗三之前說那女人是中了毒。她的腦海中出現一絲靈光,卻又是太快,叫她怎麼也抓不住。
為何這女人明明身患瘟疫,卻是被暗三診斷為中毒?
中毒和瘟疫,怎麼可能會分不清?
中毒,瘟疫,中毒,瘟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