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追求的是永恆不變之物。”瑪麗說道,眼神中帶著一抹難以言喻的落寞。
在她的心中,父親為了追尋魔術,根本是視這個家庭為無物,比其他魔術師要冷血很多,像是沒有感情的機器人或是殺手。
因此,她十分篤定地看著韋伯說道:“對於父親的想法,我對此絲毫不曾懷疑,一直相信著父親,直到我遇到了老師。”
“我?”韋伯眉頭一挑,愣了愣。
點了點頭,瑪麗舉起一根手指,學著韋伯站在講臺上給學生上課時的樣子說道:
“在古代,繁星被認為是永恆不變的事物,但是直到現代我們才得知,事實並非如此。”
韋伯表情上露出一絲愉悅,進而補充道:“就連作為天體魔術的前提,常年以來被深信不疑的天動說,如你所言,到了十七世紀後,也被徹底推翻。”
“是的,就連星辰的光輝也不是永恆不變的。”
之後,兩人異口同聲地說出了這句話,而後相視齊齊一笑。
“真不愧是老師啊。”瑪麗感嘆道。
眼前的男人沒比她大幾歲,卻在現代魔術一途上有她難以企及的造詣,如果不是當年上過他的課,僅憑道聽途說的話,她是怎麼都不會相信,眼前的男人是僅傳承了三代的魔術家族的獨子。
可以說,韋伯能有今天,基本上是全靠自己。
傳言中,韋伯在時鐘塔作為肯尼斯·阿齊博爾德的學生時,還是個叛逆的廢物青年,僅僅去遠東之地的冬木市待了半年,參加了那個什麼聖盃戰爭後,就像是變了個人一樣,魔術實力從乞丐級一躍飛昇至魔道名門的天驕那種程度。
如果聖盃戰爭是真像魔術協會認知的那樣,是二流魔術師的小打小鬧的儀式,韋伯絕對不會有今天的成就,也絕不會對聖盃戰爭如此推崇。
想到這裡,瑪麗忽然好奇地問道:
“老師,您之前說遠坂家的嫡女來到了倫敦,她還帶著從者,您和遠坂家有交集嗎?”
“十年前,我見過那位遠坂家大小姐的父親遠坂時臣。”
韋伯如實說道,“那是個魔術造詣非常優秀的男人。”
“不瞞您說,我其實想見見從者是什麼樣子的,魔道界的大家都對從者持有一種使魔的概念,但再多就不詳細了,我想親眼看一看。”瑪麗說道。
“那就一起吧,辦完這件事,我和家美萊妮絲也要去拜訪遠坂。”韋伯沒有拒絕,欣然答應,而後接著說道:
“不過我今天倒是沒想到,你居然把我上課的內容每一句都記得這麼清楚。”
你從那個時候起,就非常的優秀。”
這時,一直站在旁邊一言不發的格蕾像是想到了什麼,忽然問道:
“師傅,我還有一點非常在意,大廳裡的問題到底出在哪裡?”
“這個啊...”韋伯嘆了口氣,朝女僕克蕾雅要了張標準A4紙,然後拿出鋼筆說道:“我們現在來整理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