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九淵回到祭司府,身上的寒氣比任何時候都重,他摸了摸指尖冰涼的座椅,背對著斬眠,
“她是覺得,我會傷害她嗎。“
明明是疑問,聽起來又像是推斷出來的陳述句,在這樣肩負舉國命運的人身上,竟然有股隱隱的孤涼。
斬眠立刻跪地,不知如何作答,
“主人……”
洛九淵似乎也沒有等他回答什麼,只是定定的看著眼前的陣圖,半晌開口,
“千靈教那邊有什麼異動,樓焱在京城待了,時間不短了吧。”
斬眠立刻回答道,
“除了一個月前曾經被教內長老出賣,導致其他江湖人士偷襲,平亂後在未有其他異動,一切如常,莫不是樓焱……?”洛九淵立刻打斷斬眠的猜測,
“不可能,樓焱此人極為自戀,但是重情重義,雖是人人喊打的邪教,教內的人卻個個忠心不二,可比朝堂這些大人忠誠多了,此次出現一位叛變者,不會影響他們教內的局勢,不過,眼下來看,當時他也是被打的措手不及,才被東宮偶然救下。”
斬眠自然不會質疑洛九淵的任何猜測和推論,他跪在地上更加信服,
“可他一直留在東宮……”
斬眠意識到自己多嘴,連忙打住,低頭不在多言,等著懲罰。
洛九淵難得的寬容,只是輕輕側了側頭,無聲地透過側窗,看了一眼深沉的夜色,
“你說,她是不是怕我。”
斬眠猶豫了一下,確認對方是在詢問自己,這才開口,
“屬下……不敢妄測,只是太子妃,不像懼人之人。”
洛九淵收回目光,帶著幾分質疑,閉了一下眼睛,似乎在感受自己的身體,語氣淡淡道,
“可是她,在躲著我。”
斬眠,
“……”主人,放過我吧,我也沒有經驗,我只是個沒有感情的殺手而已。
明月別枝驚鵲,夜色又清又靜,實際上卻註定無法真正的平靜。
先送走了刺客,又送走了祭祀,現在,院子裡又供奉著一個邪教教主。
作為一個熟讀原文的人,虞昭華自然淡定許多,一切都在她的瞭解之內。
反倒是樓焱不淡定,坐在虞昭華對面,大半夜的也不走,託著腮,噘著嘴,一個俊美的教主,就這麼一臉委屈和不好意思,語氣還帶著點嬌嗔,
“小昭昭,我真的不是故意騙你,故意隱瞞你的,其實吧教主這種事,你也知道,我受傷的原因,比較複雜,我隱瞞你,一方面也是不想給你帶來麻煩,還有就是……怕你嫌棄我,趕我走嘛。”
雖然虞昭華平時習慣了對方頂著這樣的臉在自己面前騷包,可是眼下這般程度,她生硬的扯了扯嘴角,
“哦……”
小橘看看虞昭華,看看樓焱,感覺有些惡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