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得庸在街上穿行,除了感受到喜氣,還感受到了各行各業的躁動。
當下整個肆玖城都在搞轟轟烈烈的全行業公私合營,每天都有慶祝的活動。
而多數街道的小商戶都還在觀望中(劇情需要)。
因為臨近過年,衚衕巷子裡許多周邊來的小商小販多起來,路途遠的晚上都住在便宜的大車店。
這是屬於他們最後的“餘暉”。
他們大多打著“響器”,有的則吆喝幾聲。
不同的小販使用的“響器”不同,理髮的用“喚頭”;賣針線的用“撥浪鼓”;遊方郎中用‘虎撐’;磨剪子磨刀用的嗩吶或鐵滑鏈;賣香油的用“木頭梆子”或鐵響板;鋦碗的用一面小銅鑼;收舊貨的則“打小鼓”……,盲人吹著笛簫等器具,走街串巷用算卦、賣唱形式掙錢。
比如撥浪鼓舊時有個好聽的名字“驚閨”,也作“喚嬌娘”,青年小夥一邊搖著波浪鼓,一邊唱:“賣梳頭油賣網子——賣雪花膏賣年刨花——外帶針頭線腦——”。
詞裡的“年刨花”,和今天的髮膠類似,是賣給女人用的,它是取榆樹的一層樹皮薄膜,拿石頭搗碎後製作而成。
這些具有時代氣息的行業,在今年之後就逐漸消失在這座城裡,即便有也是國營商店派出的流動售貨員……。
時代淘汰你,連招呼也不打!
……
徐得庸遊魂似的逛蕩了一天,賺了五毛錢,中午吃了一頓花了兩毛。
嘿,還賺三毛!
夠買三兩好酒錢。
踩著落日餘暉,他趕在工廠下班之前回了家。
一群玩鬧的半大小子,在聲聲“得庸哥”打過招呼中,徐得庸進院車落鎖。
對於徐得庸今早被公安“抓走”的事情,一群小子可以說記憶猶新,以為這次得庸哥要栽,說什麼的都有。
沒曾想徐得庸屁事沒有的出來,該幹嘛幹嘛,一群不明所以的小子對徐得庸又升起敬佩敬畏之心。
得庸哥真牛逼,連公安都“奈何不了”。
閆解曠這小子眼珠子一轉,告狀道:“得庸哥,今天早上劉光天說你壞話,說你八成要蹲號子!”
劉光天頓時跳腳道:“別胡說,我沒有,不是我,你找死是不是,看我不揍死你。”
閆解曠滋溜一下竄到徐得庸身後道:“得庸哥你看,他急了!”
劉光天追上去就要揍閆解曠。
徐得庸伸手攔住他,目光一眯道:“你說不是你,那是誰說的?”
劉光天頓時支支吾吾道:“沒……沒有誰……。”
徐得庸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眯眯道:“沒事,就是說了也不要緊,我這不是好好的回來了嗎,說兩句我又不掉一塊肉。不過,你也不能因為這個欺負解曠,你也不想被我欺負吧。”
劉光天聞言頓時鬆了一口氣道:“那好,看在得庸哥的面上,我不揍他就是。”
徐得庸轉身摸了摸閆解曠的腦袋道:“做的不錯。”
說著掏出一顆糖塞到他兜裡,向院裡走去。
閆解曠頓時咧嘴喜滋滋,機智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