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齊府的馬車馳入鬧市,在這街上馳騁,這馬車不同以往簡約,這次倒是十分豪華舒適簾子就有兩幅,卻都是透明的輕紗簾,隱隱約約地到外面的景色馬車一路經過市集,經過的行人瞧出齊家的徽標,便都恭敬地避讓在一旁,今日的南下恐是最熱鬧的,今日便是那臣客先生的收徒禮了。
一陣風過,撩起那薄而透的輕紗簾,路上行人驚鴻一瞥你,便覺得車內之人都是天人之姿的好看,約莫看去,當是三人,翩若仙謫的有,貴胄無雙的有,雌雄莫辨的也有,只那看著略雌雄莫辯的小公子卻是格外的俊俏。
似水秦蘇州二人坐在一處,白承言則是坐在她二人對面,他只是端坐著,不發一言,仙謫卻帶著病態的臉上不帶一絲煙火氣,就連剛才秦蘇州惡意挑釁連眼皮都未抬半分,只是淡然的翻閱這書籍,書頁沙沙翻起,他一貫便愛讀書。
“陌之,他為何也在。”秦蘇州瞪著一雙黝黑的眸子警惕的看著坐在對面的白承言,他原以為今日當是只有他與陌之二人才是,怎料到上車時,卻看見白承言也在車上端坐著,很明顯,便是齊陌之先去接的他,後來才來接的自己,登時便是覺得心頭蒙上了一層悶意待著低落,將適才興沖沖的快意抹的一絲不剩,以至於一上車便惡狠狠地盯著那出塵少年瞧著,忍了半晌終是忍不住了,帶著鬱悶問道。
今日的齊陌之因著要拜師所以穿的格外隆重些,以至於身上束縛頗累重,衣服多是金繡相變的又都是重工,紋絡及其繁瑣穿著上身都費了一番功夫,這派端莊讓他有些無雙公子意味,為穿這繁瑣裝束今日起的格外早些,實在睏乏,是以剛才便閉眼假寐稍作休息,聞言只是慢悠悠的睜開眼皮,裡頭是燦若星河的幽深,似水只是眉頭輕挑,側目看著幾乎要貼到自己身上的秦蘇州“我讓他來的,怎的,你有異議?往旁邊靠靠,悶熱的很。”
見他如此,秦蘇州一時啞言,又無處發作,便是從喉腔中重重的的“哼”了一聲。
秦蘇州見他如此不給自己顏面,竟然有些怨懟惱意,更是氣了,往他身側又湊近了些,一張娃娃臉就這樣緊緊盯著自己,仿若無聲再說“你為何這般待我。”
眼不見為淨,似水覺得心煩,卻又不想同他解釋什麼,便自顧自往一旁挪了挪,靠近窗邊,挑起那輕紗簾,往外頭看去,順手敲了敲敲了敲車壁,外頭便傳來齊科的詢問聲“公子?”
“還有多遠?”
“大約再有一刻便到了,公子今日起的早,可先再寐會。”
似水不言,被秦蘇州這番攪鬧只覺得覺意闌珊,不欲再睡。
神遊太虛版的觀賞了片刻街景轉頭對著低頭讀頁的白承言問道“那夜碼頭如何?”
白承言當知道是在問他,難得抬起頭來,定定的看著他答道“還算順利,只這次的貨運似是與往日裡不同。”說話間帶著不確定,有些猶豫。
似水皺了皺眉頭,有些在意道“怎麼說?”
白承言思忖片刻略遲疑,便是笑著搖搖頭“許是我敏感了,只是覺得哪裡不對勁,還沒查出究竟何處出了差錯,待我再查查。”
見此,似水便也就沒有在追問,卻不放心又道“你先查,若是要我幫忙,儘管開口便是。”
白承言倒是不推脫,笑意盈盈的點了點頭,輕聲道了聲“好”眼神卻是若有似無的看了看秦蘇州,見他面色難看,嘴角勾起了勾。
這畫面看在秦蘇州眼裡卻是格外刺眼,他們有自己不知道事情!這話聽來分明如此,心下頓覺更是憋悶,轉身對著似水正欲發作,便感覺馬車停緩,外頭傳來聲音“公子,到了。”
秦蘇州只得忍了下來,三人便緩緩下車。
臣客位於高峰之上,馬車不得上行,便只能停在山腳下,下車時,似水眼睛略尖的便是瞧見那兩輛富麗堂皇的寶馬香車,想來也是那二位殿下早早到了。
似水站在山腳下,往上去看,便覺得頭暈目眩,又是這六百一十三階樓梯,低頭看了看這華貴服飾,便覺得是給自己找罪受,嘆了口氣,她心裡卻是自定決心,這便是她最後一次踏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