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千荷軒
“母妃,那人可有訊息?”
昱王正對著一面貌甚是美的女子焦急問道,那女子約莫三十,生的倒是及其清秀,一副不諳世事的模樣,倒是在百花團簇的後宮中顯得獨具一格了,面板吹彈可破,凝膚甚白,此刻正半臥在一美人榻上,她便是皇帝甚是寵愛的文嬪了。
只見她此刻眉頭也略是緊鎖,搖了搖頭面色凝重“還未,想來該是易容了。”
自那日昱王收到那一封匿名信封后便覺得坐立難安,忙不迭的便朝著千荷軒而來,雖然隨後利用自己職務之便於宮門出入處加緊了把手,但總歸時日不多,眼見著離那日大壽便是近了,難不成就眼睜睜的瞧著珩王奸計得逞。
“那該如何,不若兒子找個由頭將整個戲團全給拘了。”這便是最壞的打算,想著寧可錯殺一千不可放過一個,傅蒼昭的眼裡劃過一絲血腥的果決。
對於自己兒子,文嬪當然瞭解,忙勸道“蒼兒莫慌,若當真到那日還未找到,再施此法未嘗不可。只是現在還不可莽撞,這戲班子人員不少,數來也有上百之人,若當真都下了獄,你在前朝必然威望受損,落個殘暴的名聲也未可知,你父皇最重皇子們的聲望,若當真如此,未免落了個口誅筆伐的地步,再想想,再想想。”
現在處境實在艱難,他既不可大肆動作巡查,又做不到完全防備無虞,雖知珩王圖謀,卻只能背地裡想對策,若是他當真將事情鬧大,父皇也未必信他,畢竟做賊要拿髒,捉姦要成雙,若是找不到那髒,難免要落個蓄意誣陷兄長的罪名,徒惹一身騷氣,他更擔憂的是,這或許從到尾都是珩王設下的圈套,為得就是讓他失了方寸,好捉他把柄。
如今這局面,當真是進也不是,退也不是,真憋屈。
文嬪相比較兒子倒是顯得沉穩許多,只是安撫道“盡觀其變便是,即便真到了那日,本宮也有的是法子,你且稍安勿躁。”
突的便是話鋒一轉問道“齊家那公子最近如何?”
見他問起齊陌之,眉頭倒是略舒展“他近兩日都不在府上,他母親忌日,他正陪著齊老夫人在靜生寺,兒子也不好打擾,若當真追了去,未免太過刻意,又擾人清閒,惹人不快”。
文嬪只是點了點頭後便囑咐他萬千要密切關注齊府動向。
靜生寺
“你今日還不回嗎?”似水略是有些不耐煩的問道。
今早朦朧醒來,當真是將她嚇了一跳,睜眼便是一張翹顏,那人離她很近,幾乎連呼吸間的溫熱都統統灑在她面上,那人一手扣著自己的腰,另一隻手居然挽入她青絲置於她頭下,此刻正被自己枕著,突如其來的親密讓似水怔了怔呼吸一滯,連身體都略是僵硬,還未反應,那人倒是眉睫輕顫,下一刻,便睜開了那雙帶著氤氳的眸子,她倒是一點也不驚訝,居然勾起紅唇,朝著她笑的嫣然,道了一聲“早啊,妹妹。”
似水本還在混沌中,被這一笑嚇得登時靈臺便是一片清明,抬手便是拂掉了她放於自己腰間的手,略是狼狽的含著一張臉便是爬了起來,荒措的像是落荒而逃,心中不免埋怨後半夜自己睡的如此安穩熟時,絲毫不設防,讓自己難免有些沮喪。
再看方輕羨倒是面色泰然,絲毫沒覺得有什麼不妥,仍舊一副笑顏對著她,一會一句妹妹追著她唸叨,終是在午時休憩十分,耗光了似水的耐心,便問道她到底何時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