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月是個閒不住的人,在內城稍稍休息了半日,見城中將士紛紛忙得焦頭爛額,又提劍出了府,囑咐張寧幫忙看護好高玥,因見秦翻徐庶沮授都在其他三門奮力領兵禦敵,而徐晃張郃與陳鯤龐德似乎在城外遭遇了敵兵,廝殺正酣,只有東門這裡由於無將可派,依然是一片混戰,只不過由於是內城,北門與南門不時移防東門協同作戰,才沒有被敵兵突破。
“可惡,這麼長時間了,居然還在頑抗!”攻城的敵將看著城頭上落月揮劍不斷斬殺著自己好容易攻上城頭計程車兵,眉頭都皺成了肉疙瘩,“繼續猛攻!那個女人就是高燚的妻子,只要抓住了她,不怕高燚不服軟!”
底下士兵們一片響應,他們甚至已經想到了拿住落月剝光衣服蹂躪一番後高燚那憤怒而無奈的眼神。
更多計程車兵潮水一般向著城牆湧去,紛紛朝城頭的高家軍們射出弓箭,城頭上也是一波接一波的對射,一不小心,就會有人從城上船上中箭落水,可是城牆上只有五百多守兵,而攻城的敵兵卻不下五千,如果有足夠的守城器械還好說,但是在外城作戰時已經都耗盡了,現在每一個高家軍射出去的羽箭都是城外敵軍射進來的,光是引誘箭支的假人就做了上千個,而這些假人都已經被快被射爛了。
偏偏內城的高度又不及外城的一半,防守的作用自然也大打折扣,城外敵軍每次發動弓箭攻勢,所有守城的高家軍們只能匍匐在城頭上,並且高舉著那些被射爛了的假人,隨時準備發動下一波反擊。
“呼!”落月將驚鴻劍靠在牆角,揉著有些發酸的皓腕,她不知道這一場戰鬥還要進行多久,嬌顏之上,滿是倦容,之前被洪水泡得溼透的衣裙,也來不及換下,生生在身上捂著,幹了又被汗水浸溼,再幹了以後又被雨水打溼,現在好容易又捂幹了,此刻卻又被敵人的血跡給弄溼,水漬,汗漬,血漬,泥漬一起錯落印染在衣裙上,周圍計程車兵們若不是一起奮戰了多日,幾乎會把落月當成一個女怪物了。
落月自然看到了士兵們看待自己的異樣眼神,她只是珊然一笑:“怎麼了,難道我的臉上有花嗎?”
士兵們不好意思地笑起來,一個傢伙則小聲道:“主母剛才殺敵的樣子,就像是要把那些傢伙吃掉一樣,真的很嚇人啊!”
“嗯?有嗎?”落月卻不信,“看來以後作戰該把臉蒙上的!”
“對對對,主母的絕世容貌只可給主公看到,豈能讓這些雜兵們佔到便宜?”幾個士兵說到開心處,笑得前仰後合。
“噗哈哈哈!這麼說來,咱們幾個也看到主母的相貌了,是不是也得快點死掉啊?”另一波人更是大笑不斷。
之前說話的那幾個士兵臉立刻就綠了:“額,那個,主母,小的不是這個意思!”
落月擺擺手:“開玩笑的話,何必當真,敵人射箭的聲勢弱了,大家準備好反擊!”
“好嘞!”此時士兵們已經將箭支全部收集了起來,個個張弓扣弦,拉得如同滿月一般,準頭自然是瞄準城下那些蟲子一樣不斷湧上來的敵兵。
“好訊息,好訊息,夫人,主公回來了,已經到了城外!”
一員傳令出現,快速朝著落月跑來,可是他卻忘記了這是在戰場之上。
“小心!”落月嬌喝一聲,但是為時已晚,那員傳令跑到距離落月還有幾步遠的地方,肩膀猛然中了一箭。
接著背上,後心,腋下,頭上,腰上,有第一箭就有第二箭,有第二箭就有第三箭,不過是轉瞬的功夫,這個傳令的身上已經中了十幾箭,而他初時的笑容也永遠凝固在了臉上,身子失去重心倒下去,依然不忘記向落月傳達剛剛從陳鯤那裡得到的訊息:
“主公,回來了!”
這已經是落月不知道第多少次看見高家軍計程車兵死在自己面前了,但落月多麼希望這會是最後一次!
“睡吧!”說完這句,落月居然也猛地站了起來,赫然看見城下不遠處一群弓箭兵大笑著放下弓箭,慶祝自己的得手。
落月柳眉倒豎,霍地從旁邊士兵手裡多過一張弓來,隨手摸過五支羽箭,扣在手心,瞬間拉滿弓弦,瞄準那些弓箭兵們。
“嗖嗖嗖嗖嗖”五支羽箭帶著滿滿的仇恨,流光一般,射向那些弓箭兵們。
雖然落月的弓術不比趙雲張遼那樣出神入化,但是對付這些雜兵們根本不在話下。
“啊——呀——噗——額——呼!”那些弓箭兵之中,立即便有五人中箭慘叫倒地而死,之前的歡呼全變成了驚訝,愣神地看著落月的方向,絕難相信一個女子能射出這麼遠的距離!
但是落月身旁的高家軍們不會給這些人以驚訝的機會的,一片箭網鋪天蓋地而下,黑壓壓如同烏雲過頂!這衣裙弓箭兵立即炸鍋了,有點丟下弓箭便逃,有的本能地舉起盾牌來擋,有的拔出劍來希望憑著自己的能耐隔開這片箭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