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感。

與其說是單純的熟悉，不如說是另一種感覺——

既視。

“這裡我好像······來過。”

四面是無窮無盡的如同潮水般翻湧著的黑色，將除了蘇幼蝶和周遙身邊一切可視的事物都掩蓋起來，無法被探知——或者換句話說，這個世界漆黑的虛無本身就是全部的象徵，“無”本身就是這個世界現在的本質存在。

在黑色虛無的上面，是白色的······白色的海洋——周遙能夠想到的，也只能是這個比喻了——流質般的透明的厚重而粘稠的流質在黑暗上架空般的懸浮著，帶著淡淡白色的熒光，深厚地壓在上面，一層疊著一層，斑斑點點的光芒透過海面，折射出純白色澤。

氣息。

真實感伴隨著既視的異樣，一點一點向周遙包裹而來。

周遙環視周圍一圈以後，確認地點點頭，對蘇幼蝶說過。

“周遙你肯定來過這裡的，”蘇幼蝶一點都不奇怪，接著對周遙說道：“真我洞天，是屬於每個人自己的世界，但凡是到達築基期的修真者，肯定會認領自己的領域······也就是這個真我洞天，獲得真我的力量。”

原來如此。

周遙稍稍感慨了一下。

周遙回想起蘇幼蝶來到自己家的第一天晚上，自己做起的那個奇怪的夢——一隻蝴蝶攜帶著象徵著自己的火焰穿越了那一片虛無之海，來到了深淵當中——

等等。

深淵。

也就是說，那些海水其實不是懸浮中自己的頭頂——

而是自己所在之位，本就是在深淵之中。

周遙抬頭看向空中，不由得被這種史詩般的場面所震懾到，輕輕倒吸了一口涼氣。

“我們····是在這個····海洋的下面吧。”

“對啊·······周遙你這個大堅果觀察得還挺仔細嘛。”蘇幼蝶隨口向周遙回答說，然後有些新奇地看向周圍的一切。

“小蝶······你個是什麼啊·····”

周遙手指指上面，說道。

“昂？·······哪個？”蘇幼蝶轉過頭來，看向周遙手指指向的方向，抬頭看向空中：“啊·····你說著個嗎？·····嗯怎麼說呢，在我們仙家這裡。我們稱呼這個為萬律海，是人類文明個體對萬律歸墟的模仿複製的存在，也是人類所誕生流轉生命的總體的一箇中轉站·······換句話說，用一個周遙你肯定比較熟悉的說法，這裡在某種程度上被稱為黃泉或者忘川這類事物吧·······或許？”

聽不太明白。

不過周遙能夠肯定的一點是——這裡確實是裡脫離現實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