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換——
七年前,晉國宮殿。
聞姜氏於臘月既望誕子,逢異象而生。晉王大喜。又見嬰童不復常時之陋,其膚潤白有澤,四肢如上好藕節,黑亮眸子似盛放星空。
眾侍皆贊如媧宮道童,不愧鳳凰之子。其胸口之圖騰,身如鴛鴦,翅似大鵬,神獸之姿,似彰得其主之勢。
晉王躬親養之,封姜氏夫人,而處死接生眾侍,其謀恍而顯之。
夫人有感,問晉王何故。
晉王曰:“鳳凰秘養,恐他人竊之而奪國。”
夫人面露不同,又觀王意已定,憂而請其兄。
旦日,仲伯請見於王,曰:“吾有一愛物,眾卿窺之慾討。吾當如何?”
仲伯,姜氏之兄,齊國質子,患有腿疾,容貌旖麗,素與晉王關係親密。
晉王曰:“深藏若虛,定叫其無由討之。”
伯得良法,歸去。
又日,晉王見仲伯泣哀,疑道:“卿傷之為何?”
伯曰:“眾卿知不可得,使計毀之!”音落,泣甚,掩面歸去。
晉王似有所感,後布詣下:“吾之七子,乃秉喻而生。吾重甚,故凡夫不染異子而其命由定。”
此告出,下轟然,形神各態。而或嘆晉王雖無霸王之才卻頗有賢王之風,亦或不屑晉王之惺惺作態斥其婦仁偽善。然不論眾君心下是何計較,終是遣使攜禮來往晉。
晉國一時風頭百出,國內民眾紛紛為豪,竟短時間內呈向榮之勢。
此乃後話。
而同一期間,晉國以南地承皇廷以東的鄭國邊境,一間不起眼的街邊酒館內。
“晉王此舉為何?於我便秘養那'鳳凰',不叫其接觸他人!”一男子喝著瓦碗裡的渾濁酒液,咋吧咋吧嘴似是回味,言語間頗是不以為意的嘚瑟。畢竟晉王軟弱之名下皆知,若叫他投生在那王侯世家,可不比齊王做的出色許多!到時每都喝著酒抱著美人,那滋味,可不快活?
與他同桌的同伴一聽這話,暗叫不好:他們身處晉國邊境,雖近年鄭國割地求和,避免了戰亂之苦,但依舊不能和大國之一的晉國相提並論,晉王縱有萬般不好,也輪不到他們這些草莽戲論。
果不其然。
“你這莽夫懂甚?”開口的是一個書生,只見他抬頭望望四周見毫無異動,才耷拉下聲道,“現今下局勢未明,紛爭不斷,皇廷無兵,眾雄虎視。雖那晉國近幾年因齊國質子之由,不出兵攻打周邊國,只收以歲貢,可誰知那晉國在打什麼主意?要知道先代晉王可是多麼個雄才大略的人物!雖虎父犬子,可卻聽聞晉王的嫡長子公子察乃先代晉王教養,似其祖有雄才大略!”
書生拿起茶杯潤了潤,見周圍酒客都在翹首等待,才慢慢吐出後句:“聽晉國每年徵兵不斷!大夥想想,既不用兵,又養兵,可不所圖甚大?那些周邊國算什麼,可不興師動眾?怕不想其矛頭直指皇廷!”
“那晉國是不是想打咱們鄭國?”一位老者顫巍巍到,他家只一個還不到舞勺之年的兒,萬一打仗,鄭國徵兵可怎好?
“哎,老丈,您放寬著心。”有知道的忙,“咱鄭國與晉國素來交好,真論晉國想要打不得目標是……”那人指著西面的皇廷,“就不知咱鄭王是否會答應聯盟?這可不好,那可是皇廷呀,是咱眾饒根!”
皇廷,是世人對周朝的尊稱,武王姬發滅掉商朝建立周朝,其武韜武略和勤政愛民深受世人敬仰。又有其子孫周成王姬刷周康王姬釗安定下,故世人稱其君為子,稱其地為皇廷。然而世事變遷,幾百年過去,周室王朝越發顯弱,按壓不住周邊諸國的野心,有謀士稱其破敗也就在近些年了。
“那與那鳳凰娃娃有何干系?既晉國毫不畏懼,為何不錮為宮內?”先頭開口的漢子嚷嚷道。
“哼!禁錮宮廷?如今那得鳳凰之子可得下的言語傳的下皆知,若晉王真有秘養鳳荒想法,保管叫他第二看見的屍體又或'狸貓'!還不如先進這般,昭告下養著,眾雙眼睛看著,那娃娃才跑不掉!”
“兄臺所言有理。”那男子的同伴這才站起身向書生拱手,“張兄已是醉態,言語間頗有得罪!勿怪勿怪!”話落又向四周拱手致歉。這兒是邊境,止不好有晉國的人因那男子言論來取命消辱。且這書生,看著破落,行事卻有章法,還知曉那麼多事,也不知是哪路神仙。
“無礙。”書生的眼神閃爍,繼又若無其事道:“且先勿論其他,單就晉王這些心思,若有梟雄不喜,這鳳凰娃娃也活不到長大。”畢竟這是光明正大的陽謀,藉著利益牽扯保證了鳳凰之子的性命,但鳳凰之子可是養在晉國宮廷,長大後想輔佐誰可不一目瞭然!
同伴作深有感觸之狀,正欲細問,那醉態男子便已醉倒伏臥在桌上,撞翻酒翁。同伴只得告別眾人將男子攙扶出。
走了許久,在一拐角處二人忽無身影。
原他們二人是刺客,此行本欲前往晉國刺殺異子。豈知晉王告佈下,似是毫無指染異子之心,而後收到其主上靜待之命,故出現於晉國附近……
宋國邊境,舊時蕭國如今已變為蕭氏大族,坐落蕭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