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你……”

四目相對，顧賢心底狂跳，下意識把臉偏開了。

“你先說！”

“你先說！”

沉悶……尷尬……窒息……

“我想說……”

“我想說……”

顧賢砰的一聲直直倒地尖叫：“你說吧你說吧！我一句也不說了，這氣氛太tm尷尬了，在陽間讓你師父氣個半死，到陰間了你又來這一套！”

澹臺梅凝掩嘴瞪直了眼，心中無數個疑問：我師父？他怎麼認識我師父？這人剛才還好好的，怎麼突然變成這樣了？他明明不是顧賢，怎麼從顧賢體內跑出來？他為什麼看著我的屍體流淚……

“你倒是說啊！跟女人聊天怎麼那麼費勁？”

顧賢翻個身背對著澹臺梅凝，他覺得自己的臉有些發熱，不能讓她看見自己的囧樣。

“咳！”澹臺梅凝一聲乾咳，轉頭看向四周朦朦霧氣，接著道，“我忘了，還是你說吧！”心中疑問太多，不知從何說起。

顧賢一骨碌爬起來，道：“好，那我說了，那個……我也忘了。”

顧賢是真給忘了，本來就不會聊天，臨時憋出個不過腦子的話頭，這一打岔連個標點符號都想不起來。

澹臺梅凝扯了一下緊繃在脖頸上的繩索，她一個不用呼吸的靈魂竟然也覺得有些窒息。

“很難受麼？”顧賢問。

澹臺梅凝感受緊貼脖頸的繩索，如果讓他幫忙就會有些接觸，搖頭道：“沒……”

顧賢眉毛一挑，伸手抓住她脖子上繩索連她一起扯到自己面前，咔一把扯斷。

澹臺梅凝來不及驚呼，已經發現自己站在了兩米遠的地方。

她下意識擦一下脖子，道：“謝謝。”

“應該的……”顧賢訕笑抖了抖手，後悔怎麼把她推開了，要是摟懷裡不就勾引成功了麼？

氣氛又沉悶了……

“差點忘了！”顧賢一拍腦門道：“我是來救你回去的，走，咱們回去。”

澹臺梅凝見顧賢輕易扯斷繩索，還把剛才鬼差嚇跑，顯然不是凡人，抱拳道：“公子好意小女子心領，您請回吧！”

“你不想活？”

澹臺梅凝轉身背對顧賢，霧氣瀰漫身周，若隱若現，好向一陣風就能吹散似的。

她搖頭道：“生不如死的活著不如早日擺脫，只希望此次輪迴能生在普通人家，平淡一生。”

顧賢張張嘴，想要摟住她安慰一句，卻想不出什麼詞彙。

手腳卻很麻利，上前一巴掌照肩頭拍下去，“嗨！別這麼悲觀嘛！你看我……呃，不好意思，下手重了……”

澹臺梅凝被顧賢一巴掌拍飛，她甚至有種感覺，只要眼前這人再加重一些力道自己就要魂飛魄散，她心裡委屈，卻面不改色，道：“您請回吧！”

顧賢大手一揮，堅決道：“不行！我必須要把你救活！”

澹臺梅凝臉冷了下來，暗道：眼前這人一會兒一個臉色，該不會腦子有毛病吧？算了，眼不見為淨。

拱手道一聲：“恕難從命！”轉身順一條羊腸小道向迷霧中走去。

顧賢怒了，叫道：“你給我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