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年昨晚前半夜被一一折騰得不輕,後半夜才算是睡好,特別與以往那被褥也擋不住的冷意相比,整個人懷裡暖暖的,就像是抱了一個小暖爐,這讓他睡得更沉了,導致第二天上午居然起晚了。
蔣年醒過來的時候還有些迷糊,他半眯著眼睛,腦子還未完全轉過來。
他盯著懷裡露出的毛茸茸小腦袋看了半天,還在想自己家裡怎麼多出了一個奶娃娃。
直到這個奶娃娃將臉湊過來,吧唧一口糊了他一臉口水,元氣滿滿地喊了聲“粑粑早上好”後,蔣年才反應過來懷裡這個小崽子是誰。
蔣年嫌棄地抹了把臉,掀開被子起床。
穿好衣服回頭一看,小糰子抱著被子萌萌噠坐在床上望著他,見他看過來,立馬朝他伸出手。
蔣年撇了撇嘴角,拿起放在一旁的棉衣幫這麻煩的小崽子穿。
衣服有些大,張守業當時說在山裡撿到一一的時候她身上的衣服非常單薄,後來張守業婆娘看不過,就拿她小兒子的衣服給一一穿了。
等衣服穿好了,一一又吵著讓蔣年給她梳頭。
經過了一晚相處,小糰子的膽子似乎更大了,話也更多了,也就更鬧騰了。
蔣年再次後悔讓這小崽子留下來了,恨不得這個冬天趕緊過去,將小崽子送走。
蔣年去了他奶原本的房間,拿回來一把斷了齒的梳子和兩根舊頭繩。
從來沒幫人梳過頭的蔣年手法生疏,好幾次扯到了一一的頭皮,還被一一碎碎念。
“粑粑你輕點,哎呀,有頭髮掉下來了!”
好不容易給小糰子梳了兩個歪歪扭扭的小揪揪,蔣年長長地撥出一口氣。
這可比打架難多了!
昨晚的米粥還剩了一些,蔣年熱了給小糰子做早飯,然後準備進山。
除了要砍柴火,蔣年還準備去看看自己前幾天做的陷阱,看有沒有捕捉到一些小動物。
蔣年沒準備帶一一,畢竟山路不好走,外面還這麼冷,帶個小拖油瓶太麻煩。
但是沒想到小糰子抱著他的小腿就開始嚎,死活不讓他走,要去就一起去。
蔣年覺得自己的太陽穴突突地跳,整個人都在暴怒的邊緣。
這時,屋外傳來一個清脆的女聲:“蔣年!”
蔣年朝屋外望了一眼,他看了看抱著他小腿眼淚汪汪的小崽子,拖著她走到了門口。
屋外站在一個面容秀麗的少女,她穿著藏藍色的棉衣,兩條黝黑的麻花辮垂在肩頭,手裡提著一個籃子,籃子上面蓋了一塊布。
看到蔣年,李青禾面色一喜,但是蔣年卻微微皺著眉頭,語氣有些不耐煩,“你來幹嘛?”
李青禾咬了咬唇,重新揚起笑容,“我聽張嬸子說你收養你侄女,我想著你平時一個人住,所以給她帶了些吃的。”
“不用了,你拿回去吧。”
“也不是什麼很貴的東西,都是自己家裡的,再說了,你上次救我那事,我還沒……”
蔣年不耐煩地打斷李青禾的話,“都說我不是特意救你的,我看不慣那傢伙很久了,我打他和你沒關係。”
說完蔣年俯身將黏在他腿上的一一抱起來,關上門,然後將早已準備好的烤柴工具帶上,抬腿就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