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娘子被打的毫無還手之力,只能努力將自己縮成一團,儘量避免被她打到要害,最後還是趕車的老孫頭看不過去,敲了敲旱菸袋,一臉不滿的過來喝止了她們才算作罷。
這一場爭端並沒有給回去的行程帶來太大的變故。
與進城的時候不同,回來的路上車上八.九個女眷幾乎都是滿載而歸,一時間氣氛也隨著變得輕鬆了不小,有相互熟識的也開始互相介紹自己買的東西,並已經開始熱烈的討論起回去之後衣服要怎麼做,食材要怎麼烹飪的問題。
哪怕安曉在人群裡一直都算不得高調,可她買的東西還是不自覺的引起了同行人的注意。別人不認識不好開口,村裡與她還有劉氏一起進城的另一個嫂子杜氏便有些忍不住的打探道:“你和大郎的酒宴,什麼時候擺呀?”
蕭大郎最近些時日,動靜倒是折騰得不小。
一開始是拆了房子重蓋,後來又是他買回來的病怏怏的小媳婦認了羅嬸子做乾親;而眼前這小娘子,聽說也是極能幹的,一幅繡品隨隨便便就是百十兩銀子不說,這城裡繡坊還搶著要!
所以杜氏很自然的,並不太想與安曉交惡,甚至還帶上了幾分難得的討好之意。
“大郎說,等到冬月再挑日子。”安曉笑了笑,對於這樣沒什麼太大惡意的試探,她倒是沒有迴避的打算,十分客氣的柔聲回道。
“一個買來的病秧子,居然還說什麼要擺酒,簡直就是笑話!”一直在旁邊聽著這邊動靜的緋衣小娘子終於是找到了機會,忍不住的嗤笑一聲,十分不客氣的嘲諷道:“若是要擺,早就擺了,還用得著等到冬月去?!”
“這位小娘子不是我們村的不知道,蕭大郎選在冬月是有緣故的。他才將家裡的房子推了重建,說是以前的房子蓋得太小,怕安娘子住著不習慣,便想著等房子蓋好了,喬遷新居與婚宴酒一起擺!”杜氏沒想到自己的示好竟然會遭到這樣的砸場,她一時間臉色也有些不好看,一邊在心裡將那不識趣的小丫頭罵了數百遍,一邊面上還是維持著禮貌的笑意對那小娘子解釋道:“這也不是我瞎說,是那天認親宴上,她家蕭大郎親口說的,錯不了!”
“說的好聽,不過是順道罷了!就算擺了酒又如何,她還不是花銀子買回來的上不得檯面的東西?!”緋衣小娘子心裡有氣,這會兒見又有人替安曉說話解釋便越發氣不過,恨恨的盯著安曉,恨不得能夠在她的臉上盯出幾個洞來:“還真當自己是正頭娘子了,真是可笑!”。
“我與我家夫君,可是去縣衙裡領過婚姻文書記過檔的。小娘子你這麼說,莫不是懷疑縣衙裡的文書也不可信?!”安曉見這小娘子從繡坊裡開始就一直找她的麻煩,她忍了一次兩次三次,卻不想她還是不依不饒的給臉不要臉,那她還真懶得慣著她!繃著臉看著那緋衣小娘子一字一句的開口道:“若是娘子真這麼想,不然咱們找個時間,去縣衙裡瞧瞧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