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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2、六年12月7日 雪 四兩撥千斤

宋北雲開始禍害地方的半個月之後,世上總歸是沒有不透風的牆的,他在找人的訊息也就傳了開來。

有人自詡清高不假,但更多的人卻是趨炎附勢的。

雖然大家都知道趨炎附勢是下賤的,但人大多也是下賤的,下賤的人幹下賤的事,這不正是情理之中了麼。

因為他是宋北雲,所以越來越多的人加入到了這場鬧劇一般的尋親之中,開始是從宿州,然後逐漸往南北蔓延,上至遼國之海州下至宋國之杭州,接著便是揚州、蘇州,甚至蔓延到了廬州。

無數人為了能拍上這位爺的馬屁,開始了一場烏龍的尋親之旅。

這半個月內,巧雲的爹孃沒找到,多年的逃犯抓了他孃的一大堆。

最後就連遼新都的佛寶奴都知道了這件事,她牽著孩子在跟貓冬的妙言抱怨。

“真的是不務正業的東西,我還以為是什麼事,居然為了這點小事就鬧得連我這都有動作了。”

佛寶奴有些哭笑不得,人家宋國的姑娘找媽媽,這幫遼國的吊毛跟著瞎湊什麼熱鬧。宋北雲再厲害那也是宋國裡頭厲害,遼國他能給的了什麼啊?最後不還得自己這個皇帝點頭麼?

而妙言只是翻了個身,不想搭理這個怨婦一樣的狗女人,但終究抵不過人前高冷人後非常煩人的皇帝的碎碎念。

“對他來說,這才是正事。匡扶漢室不過只是興趣愛好。”

妙言的話讓佛寶奴不樂意了,她把快睡著的孩子往妙言的被窩裡一塞,自己坐在旁邊說道:“在你眼裡豈不是天下名士那般刻苦鑽研都不如這一聲興趣愛好咯?”

“你信或者不信,他人就在那裡,你可以去問嘛。”妙言再次翻轉了個身子,整個人縮在了被窩裡:“你覺得他為了一個女人幹出這麼大的事不值得,那你是真不瞭解他。”

“這麼說你瞭解?”

“大概比這世上所有人都瞭解吧。”妙言慢慢坐起身,拽過棉襖反穿在身上:“這個時代沒有一樣東西能提起他的興趣,錢也好、權也好。在他眼裡不過如此,哪怕你讓他當皇帝,他當三天都會跑路。”

“為何?”

妙言仰起頭想了一會兒才反問道:“你覺得我有幹勁麼?”

“沒有啊,你終日不知在幹些什麼,十有八九都是窩在床上,冬日睡夏日睡,日日睡。”

妙言點了點頭:“嗯,不睡覺能幹什麼呢。”

“可乾的事情太多了。就如你這樣,你哪怕真當個妖妃只要別太過分,朕也都捏著鼻子認了。”

妙言聽到她的話,只是不鹹不淡的說了一句:“當慣了人,誰還稀罕去當猴王呢。”

“你!”

佛寶奴被妙言給噎了個半死,但卻不知道該怎麼出言反駁,她早就看出其實妙言和宋北雲是真正的一類人,甚至妙言可能還要更犀利一些。

但她實在想不明白妙言為何會如此慵懶,這樣相比起來還是宋北雲可愛許多,至少宋北雲在抱著自己的時候不會說些尖酸刻薄的怪話。

“你說他幾時會來。”

“你且等吧,不到關鍵時刻他肯定不會來的。他在宋國也不過就是個聽調不聽宣,夜天子是跟你說笑的?”

“他難道就不想我麼?”佛寶奴輕嘆一聲:“一點都不想麼?”

妙言閉上一隻眼睛上下瞄了瞄佛寶奴:“陛下,你與他的拉扯誰先承認誰就輸了。要我看,你離輸不遠了。”

“一派胡言,是問他想不想我,我可是一點都不想他。”佛寶奴站起身:“你帶著太子,我要去處理公文了。”

妙言只是笑了笑而已,卻是沒有再說上分毫,她反正很享受現在這樣的閒散無存在感的生活,她在宋北雲工坊的支援下在皇宮中弄了一個屬於自己的小小的電氣工作室並且在裡頭擺弄一些沒什麼用但聽上去很高大上的實驗。

跟工業無關也跟這個時代無關,可就是這些東西能夠支撐起妙言這樣的先知性格能夠在這個枯燥乏味的時代裡每日精神“飽滿”的活著。

總之妙言是個奇妙的人,她擁有近乎和宋北雲同等的能力,但她的抑鬱人格讓她每天都既消沉又懶散,什麼都不願意幹,為數不多的樂趣都來自於宋北雲和她的工作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