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廣熟,天下足。湖廣未來必然是個大糧倉,而未來東北地區也會是一個不可或缺的糧食基地。”
宋北雲坐在那給紫式部描述著將來心中的理想畫卷,輕聲細語的在春光明媚之時勾勒出了一副稻米飄向的畫面。
紫式部沒有插嘴,只是託著腮看著身邊這個狗男人,也不知是怎麼回事,這個人真的越看越順眼,越看越讓人喜歡,年輕時他還沒有這樣的魅力,但隨著年歲漸大,他卻愈發的有魅力起來。
而他說的話,若是放在別人身上無非就是一場痴人說夢,但宋北雲說來卻是那般可信,彷彿一切都在計劃之中似的,言之鑿鑿的模樣讓人信以為真。
“這次回來你待多久?”
“不知道,如果沒有意外最少兩年,中途可能會去一趟連雲港,其他的時候都會在這裡混吃等死。”宋北雲一手枕在腦後躺在草坪上,順手拿過紫式部的扇子擋住刺眼的陽光:“三十歲了,沒能好好跟家人一起。我們中國人啊,講究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現在我要開始齊家了。”
紫式部抱著膝蓋坐在那看著遙遠的天際:“我父親前兩年寫信給我,讓我勾引你。”
“勾,隨便勾。我這個人只吃餌不上鉤,你下餌就輕口。”
紫式部笑得花枝亂顫,旁人看到這一幕,不少人都傻了,因為他們印象中的藤原先生從來都是嚴肅板正高高在上,雖然是女兒身但廣受愛戴,才華橫溢和性格高冷已經是她的符號了,但今天卻看到她居然會坐在一個男人身邊笑成這副樣子。
人類八卦的天性是鐫刻在DNA裡的,所以越來越多的人開始討論起藤原先生的事情來,甚至於連那個邀請無憂的男孩都頻頻側目。
而波斯貓看到這一幕心裡多少是有些不舒服的,倒不是因為她喜歡宋北雲而是因為這對待的差別也太大了,自己哪裡比藤原差了?憑什麼她不會被趕走而自己卻都不得靠近。
“對了,你的大作我都有讀。”
“怎麼樣怎麼樣?”紫式部一聽,眼睛都快開遠光了,閃閃發亮的模樣多少也是有些可愛:“你說來聽聽。”
“嗯,怎麼說呢,眼光還是有些狹窄。你還應該多走走多看看,再拓展一些視野,這裡頭最大的問題是什麼你知道麼?就是你把中原的文化當成了漢文化,但其實不是。漢文化不光是漢族的文化,它更是中國的文化,它是具有流動性、變化性和包容性的,你愛吃的餅是胡人的餅、你愛喝的粥是嶺南的粥、你穿的衣裳是東戎的改款,但它們現在都是漢文化的一部分,不可分割。你把它分割的話,純正的漢文化是應該把你們這些東方來的蠻夷的頭割下來放在銅鍋裡煮來祭天的。這一點,你尤其帶著你那個小國島民的心態來描述,這是不對的。中華之所以為中華,不光是它大而是因為它海納百川。”
紫式部被說了一通,但她似乎並不生氣,也沒有爭論的意思,只是繼續問道:“其他呢?”
“其他的也還好,比較客觀公允。就這個心態問題,要改。總體來說是不錯的就是了,這兩年也就你和范仲淹兩人的文章能入眼了。”
能被這吊毛誇獎,紫式部不知道能有多高興,要知道面前的人可是宋北雲,他出了是大宋名臣天下名士之外,曾經的他可是實至名歸的天下第一才子,狀元出身、文章冠絕,詩詞歌賦無一不精,一手經略文到現在還是擺在大學課堂裡教授的內容,而那還只是他十九歲寫的東西。
看到他之後紫式部才知道這天賦真不是努力就能追趕的,自己的文章放在平庸之輩面前還能讓他們歎為觀止而放在這等天才的面前,他要稍微不客氣點那就是一堆廢話。
當年報紙上的雙花奇談她又不是沒看過,裡頭的妙語連珠至今都是文壇津津樂道的東西,而紫式部一看就知道其中一花就是宋北雲的文風。
“你還記得你當年摸我的事麼?”
“唉,談論文章就談論文章,你說這個幹什麼?”宋北雲眉頭皺了起來:“你這人怎麼不按套路出牌?”
紫式部只是笑:“我只是實在不明白,這麼厲害的一個才子名士,怎麼也會那個樣子。”
“你不懂就對了,世上的絕色無非便是長白山的雪、東海邊的浪和大姑娘的腿。”
“下作的東西。”紫式部嘴上罵著,但神情卻沒有嫌棄:“那現在呢?”
“我為什麼要回答你?我們很熟麼?”
“不熟麼?”
“熟麼?”
他們在這頭聊天,遠處的人卻已經早就按捺不住了,紛紛討論起這男人的身份來。而波斯貓卻也已經開始了行動,她裝作不經意的走到了你李沁的面前,手上拿著一個剛買來的紙鳶,極盡騷氣的坐了下來,就在離無憂那一群少男少女不足三米外的一棵樹下。
她什麼也不用幹,作為長安顏值的天花板,只需要往那一坐,好像就連櫻花都不如她來得光芒四射。
這誰頂得住呢,特別是那些男孩子,坐懷不亂可不是誰都能具備的超能力,讀再多的書也頂不住體內洶湧澎湃的荷爾蒙,面對那些無趣的小妹妹,一個騷騷的大姐姐那可是對小男生的降維打擊。
幾乎全場男人的目光很快就被從老樹逢春的藤原先生那裡吸引到了這位長安顏值天花板的波斯貓那裡,她彷彿在一瞬間化身成為了西西里島的莫卡妮貝魯奇,所有的動作都被狗男人們捕捉了下來,包括之前一直在跟無憂吹牛逼的李沁。
而波斯貓什麼都沒幹,只是因為熱了而把領口的扣子給解了一顆下來,周圍的小男生就有超過一半人切換了坐姿。
“那是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