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便是新曆?”
碧螺翻閱著宋北雲拿來的新曆法,上頭的東西多少是有些複雜的,不光是陰陽曆結合,陰曆沿用現在的農曆,而陽曆則走的是新曆。
相比較農曆的變化多端,新曆講究的就是一個穩定,不再是幾乎每年都要閏月了,而是每四年潤一年,而這一年閏年也不過只是多了一天而已。
這樣的新曆法對農業、天文、航海等等有著非常大的好處,而且在新曆之後便不再記錄皇帝年號而改為新曆紀年,這樣對未來研究歷史也是非常有好處的,至少後人再也不會翻來覆去的去比照了,定好哪一年往下記錄就是了。
“新曆是以日月、四級和星辰的變化來確定一年長短,上頭都有解釋。比如冬至夏至分別是黑夜最長和白晝最長的分割點。”
“好複雜……”碧螺抿著嘴說道:“看不明白了。”
“習慣就好了。”
對於新曆法的時間計算,這個將來一定會隨著航海的發展而不斷向世界眼神,最終成為真正意義上的公曆所在,相比較西元那種宗教氣息明顯的歸零點,新曆的歸零點就非常玄學,但這並沒有什麼太大的關係,歸零點不重要,重要的是後續的精確計算。
這可是數以百計的人翻閱了從古到今所有相關典籍而且都是皇家典籍才歸納出來的新曆,這東西的瑰寶程度可比一個盤子一個碗要珍貴太多了。
而正在宋北雲和碧螺聊著新曆時,巧雲的母親從外頭走了進來,這個婦人看了一眼宋北雲又看了看碧螺,一時之間也不知該叫他做什麼了。
“哦,您來了。”
宋北雲其實也不知道該叫什麼,按照道理來說他是需要跟著巧雲一起叫母親的,但他即便是紅姨和福王妃都沒喊過一聲娘,對著這個陌生人實在是喊不出口。
所以他也不知該如何面對,反倒是碧螺冰雪聰明的起身說道:“姨娘今日午時便來了,如今巧雲姐剛有了身子,姨娘生怕她動了胎氣,連門可都不讓她出呢,今日下午巧雲姐可算是憋壞了。”
“應該的應該的……”巧雲的娘多少也是有些尷尬:“我先去給花兒把湯端去。”
“唉,辛苦了。”宋北雲連連點頭道:“若是有何需要,您直說便是了,巧雲姐可是我的心頭肉。”
宋北雲在說這話時,就感覺胳膊上有被輕輕掐著的感覺,等到巧雲的娘一走,他轉過臉看向碧螺:“你也是你也是,這個醋也要吃一口?”
碧螺嬉笑了一聲:“才沒有,我去外頭給相公準備些酒菜來,今日過節,我那手藝可登不上大雅之堂。”
“行,去吧。”
而就在這一家子熱熱鬧鬧的準備起過這中秋節時,不速之客到底還是來了。
當時宋北雲正在堂前看閒書,大概便是最近比較流行的白話文,還別說這幫古人的腦洞有的還真的挺不錯,這幫孫子下流起來簡直就是一個字“牛逼”,隨便幾句話就能讓一個風騷的小寡婦躍然紙上,當真得是妙筆生花。
不知過了多久,宋北雲看得真起勁,文中正寫到那色批頭子浪到了仙女身上,仙女正要施展法術小懲大誡時,他身邊便是傳來了腳步聲。
他本以為是碧螺回來了,便頭也不抬的說道:“挺快啊,才這麼一會兒就回來了。”
聽聞腳步臨近,他仍是沒在意,全身心投入在那色批頭子被仙女變成了一隻會說人話的王八身上,倒是爪子順勢的耷了過去,在“碧螺”的屁股上捏了一把。
但就那麼一瞬間,明顯的手感不同讓他回過了身,他第一反應是“可千萬別揩了巧雲老孃的油”,而等他抬起頭來卻是不由得長出了一口氣,因為眼前的人並不是巧雲的老孃而是那個妖尼姑。
妖尼姑就站在那,彷彿剛才被摸了一把屁股的人不是她似的,連臉色都不帶變一下的。
不過這也正常,這可是妖尼姑趙橙,什麼風浪沒見過,這點小事對她來說不過也就是個稀鬆平常。
“你這來了也不通報,多少是無禮了。”
“那不正好,若是通報了,你也不會將錯就錯了不是。”趙橙輕笑一聲將手中的東西放在了桌上:“今日我無處可去了,便來蹭箇中秋如何?”
“蹭唄,我還能攔著你?”宋北雲倒也無奈:“畢竟一個人過這種節那也太可憐了。”
趙橙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難得你也說人話了。”
“是你總不幹人事在先。我這人,你出去打聽打聽,口碑那是一如既往的好。”
“我不與你口舌之爭,我爭了多少年也沒贏過。聽說巧雲懷了?”趙橙從懷裡掏出一包洗乾淨晾乾的山楂果:“這地方也沒個什麼特產,我便託著工友給帶了一包自家曬的山楂來。”
宋北雲愕然的抬起頭看著趙橙,心說:沒錯啊?這就是妖尼姑啊,怎麼今天這麼奇怪?
“莫要看我,我嫌棄的是你,又不是巧雲。”趙橙抱著山楂往裡頭走:“我去瞧瞧她。”
“等等……我先試試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