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日的雨愈發的連綿,下得讓人心煩,氣溫不高溼冷的入骨。
宋北雲抱著遼國的太子爺在房間裡溜達過來溜達過去,愛不釋手。
雖然已經是兩個孩子的爹了,但抱著自己骨肉的感覺卻從來沒有過改變。
“比老大長得醜一些,不過比老大愛笑。”小宋抱著小東西嘿嘿傻笑:“不過都挺像我的。”
“不像你就麻煩了。”妙言趴在旁邊的床上畫著發電機的電路圖:“發電機你真的不打算試試?其實它的門檻要比蒸汽機還要低一點。”
“都是燒開水,還分什麼彼此。”小宋抱著孩子湊上前:“我之前試過,不過要我說你想的有點單純,按照你的構想,你的發電機會比蒸汽機還大一倍,麻煩的很。”
“總歸是要做出來的。”妙言轉過頭撲騰著腳丫子:“聽說你打算給這邊裝修皇宮了?”
“你冬天不是怕冷麼,給你把地暖給安排上,然後再弄個排水體統,讓你用上抽水馬桶。”
妙言輕笑一聲,不屑的說道:“孩子沒出生之前你可沒這麼打算過。呵,狗男人。”
小宋哈哈笑了起來,拍了拍妙言的頭:“好啦好啦,之前不是因為沒有條件嘛。”
將孩子放到搖籃裡,小宋坐在桌子前面:“今年的工業任務還是挺重的,而且第二個五年計劃一開始就是要進行海軍計劃了。”
“下次把紫式部介紹給我認識,我想見識見識日本的李清照。”妙言轉過身來:“後續的事情大概也就是這樣了吧,穩定下來之後你有什麼打算?”
“好多事情要幹,我先得把草原那邊的局勢給割裂掉,然後還有雪區,再繼續往西走,連通中亞。”小宋撐著下巴說道:“隨便整理一下都有好多事情要幹。”
其實現在問題還是很多,小宋隨便下拉一條清單就有數不完的事,工業那邊需要進行軍轉民、商業那邊也要開始重走絲綢之路,將從唐末以來近乎完全中斷的出口貿易重新建設起來、政治那邊不光要分裂草原各部族,還要對吐蕃、西夏、大理甚至日本等國進行割裂,未來幾年也許大規模的戰爭不會再有了,但小規模和代理人戰爭會更加頻繁。
說小宋是戰爭販子吧,也不是很貼切,因為如果不用這種辦法來處理,很多地方的局勢都會失控,這個時代可不會跟人講什麼文明禮貌,那是真的會吃人的。
反正不管那麼多,只要能讓自己這一畝三分地可以快速發展,他能幹任何事,任何骯髒事。
“有時候我都會想,把你從那個閒散的狀態拉出來到底對不對。”妙言盯著小宋看了一陣:“對了,你不是說過你啟蒙恩師說你是個妖星,會生靈塗炭嗎?”
“難道不是嗎?”小宋伸出雙手:“你知道我手上沾了多少血麼?”
“慈不掌兵義不掌財,你明白的對吧。”
“嗯。”小宋身子一轉,頭枕在了妙言的屁股上:“我其實對窮苦的百姓也好、可憐的農民也好都沒有什麼同情心,因為我帶入不了他們的角色,民間疾苦與我何干?”
“但這些你不放在眼裡的人都在享受你帶來的穿越者紅利。”妙言笑道:“這算不算是無心插柳?”
“當然不是。”小宋調整了個舒服的方式翹起了二郎腿:“國家的強大,它帶來的副產品就必然是百姓的富足和強大,你想想古今中外哪一個真正由裡到外都強大的國家是會底層民眾過的很差的?一個都沒有。沒有風險抗擊能力的文明和國家是註定不能讓人民安居樂業的。”
“你這話要是放在那些學究的耳朵裡可就是大逆不道了。”
“跟我廢話,一刀砍了就好。”小宋沒有一丁點壓力:“我現在已經不是那些人能扳倒的了,我只要不走歪路,不敢說永保富貴,起碼一兩代人可以穩坐金字塔頂端的。”
妙言笑了笑,卻是沒說話。而這時外頭佛寶奴的腳步聲也傳來了,和她腳步聲一起傳來的還有她罵罵咧咧的聲音,想來應該是在罵遼國的大臣。
“要我說,這些庸才就該死,還跟我說什麼祖宗之法,我的祖宗是誰?那都是在白山黑水打狍子的野漢子。”佛寶奴帶著韓姬走了進來,徑直抱起孩子:“現在宋國在大搞教化,他們還守著那一套!人家宋國現在就連下九流的孩子都能上學堂了,再看看我大遼,用這狗東西的話說,就是輸在了起跑線。”
她一邊激動的跟韓姬說著話,一邊用下巴指了指宋北雲:“這幫庸才,真的老而不死是為賊。國賊!一個個都是國賊!”
韓姬看了一眼宋北雲,頭頓時一低,躲到了佛寶奴身後。
“氣性這麼大何必呢,你又沒能力跟趙性一樣搞皇權改革,人家是一身清白上位的,最後逐漸把權力都把控在自己手裡。你呢?”小宋倒是毫不顧忌的說道:“本身就是靠著那些佞臣賊子的擁護登基,你還指望這些弄臣裡能出什麼我這樣的良人不成?”
佛寶奴將手上的扳指扔向宋狗,氣呼呼的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