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兵如風,追著窮寇便到了居庸關外五十里的地方,此處正巧遇到了金國馳援的三個步卒營,加起來一萬五千人上下。
皮室軍一瞧,嘿……外賣到了。
在這種幻境下騎兵打步卒,除非對方是宋國那種專業的王八殼堅壁戰術,否則就是一場單方面的屠殺行為,雖然在歷史上的確出現過幾次步卒勝利的戰役,但絕對不會是在今日。
方才剛上了癮的遼軍見到金軍的步卒,那就跟一群野狼似的嗷嗷叫著往前衝,雖然金國步卒也使用了防禦戰術,但誰能想到遼國騎兵里居然還有火槍騎射的。
火槍的威力在這個距離中基本就是無敵的存在,那些子彈即便是打不穿厚重的甲盾,但強大的衝擊力卻也不是人力能夠抗衡的,它能將持盾人一併掀翻過去,而遼國騎兵看準時機就會從缺口處縱馬殺入。
別說什麼試圖用人牆之類的阻擋騎兵,那是不可能的,因為一旦騎兵開始衝營就不可能停下來,戰馬會拼死往前衝擊,沿途所有的障礙都會被衝得飛起來,而這還不止一個騎兵,通常會遇到一隊甚至一營騎兵的連續衝鋒。
倉促之間的步卒和已經完成加速的騎兵,這會是一個什麼效果,不言而喻。
剿滅金國的騎兵和兩個步卒營之後,天色也晚了下來,遼國士兵開始打掃起戰場來。
這時主帥蕭夢縱馬前來抵達陣前,看著戰場上的情況,他叉著腰環顧一圈,笑容啪的一下綻放開來。
正巧,潘惟熙這會也是一身疲憊的從旁邊經過,他摘下頭盔,露出俊俏的臉,臉上被汗水和塵土掩去了光澤,但被火光一照卻是更平添了幾分男子氣概。
他從地上撿起一包乾糧,也不顧上頭還沾著汙物和血跡,開啟抓起一把便往嘴裡塞了去,接著接下腰間的水囊便灌了一大口下去,最後豪氣的一抹嘴。
就這一份英姿,若是身邊有女子的話,那當真是不知要捕獲多少少女的心,鐵與血、火與劍、長槍在側,一個剪影便是驚為天人。
“好小子。”
蕭夢走上前一把拍在潘惟熙的肩膀上:“宋國幾時有你們這樣的精兵了。”
潘惟熙轉過頭看到身邊那人竟是左皮室軍主帥,他立刻站直了身子:“末將見過蕭帥。”
“好好好,不驕不躁,是個好苗!”蕭夢對潘惟熙大加讚賞,他連連點頭後說道:“看你樣子,似是讀過書的?”
“回蕭帥。”潘惟熙聲音洪亮的說道:“末將四歲識字,七歲進私塾,十五歲童生,十九歲秀才。”
“呵!”蕭夢眼睛都亮了起來:“秀才兵,還能如此驍勇?”
潘惟熙輕笑起來,臉上全是驕傲:“回蕭帥,北海新軍中有半數都是秀才出身,最次也是童生。”
“當真???”
蕭夢當時被嚇一跳,一個營的秀才兵?這是心多大才能想的出這損招?這皮室軍中但凡讀書兩個月的書,認識幾個大字的都能當個參謀使了,這一個營秀才居然在衝鋒陷陣?
宋國幾時候這般豪氣了?
“是。”
“老子不信!”蕭夢一揮手:“不可能,絕對不可能!老子要驗證一番。”
“但憑蕭帥驗證。”潘惟熙伸手準備叫人。
但這蕭夢卻是個精明人,他一抬手說道:“我來點,你別給老子點那讀過書的。”
“是。”
蕭夢相當不信邪,他一連點過了幾個穿著北海新軍軍服計程車兵過來,又是考他們識圖又是考他們標記,還有一些軍中術語之類的。
這些東西對一般的大頭兵那簡直就是天梯,但那些北海新軍計程車兵覺得很莫名,為什麼遼國主帥會突然把他們叫過去問一些這樣簡單的問題,這連新兵蛋子都會的東西,問起來倒是侮辱了人。
最後有一個被問煩了,索性從懷中掏出自己的地圖,展開給蕭夢看了一眼……
這一眼,直接震撼蕭夢一整年,只見那輿圖之精細是他前所未見的,而且上頭還有許多大大小小的圓圈,問過之後才知道那叫標高線,圈越小地勢越高,而除此之外還有橫豎的經緯線和座標點以及各處的地表特徵的標註。
“我們如今便是在這裡,甲卯偏西十二度,地高……嗯,平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