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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5月4日 晴 牆外行人,牆裡佳人笑。

“可不敢當。”

北坡極盡客氣朝宋北雲拱手,滿臉笑容。

這其實是極反常的,不論說這北坡是個功名身而宋北雲是個白身還是說北坡是刺史之子而宋北雲卻只是個平頭百姓,他都根本不需要與宋北雲客套,反倒是宋北雲見了他則需要行禮問好。

這常言道,反常那就是要有妖啊,宋北雲笑著回禮,並對俏俏說道:“阿俏,你先回去休息一會兒,等晚些我帶菜回去給你做飯。”

“好呢,你先忙活著。”俏俏懂事轉身離開。

北坡看了一眼阿俏的背影,笑道:“宋才子這丫鬟可是美貌啊。”

“拙荊。”

北坡一聽立刻拱手賠笑:“是我孟浪了,在此給宋才子陪個不是。”

這人麼是很有意思的,有句話就是伸手不打笑臉人,雖然宋北雲對這北坡沒什麼好感但也沒什麼惡感,畢竟人家也就是之前膨脹了一些,但以他的身份膨脹到那個程度屬實是合情合理挑不出毛病,總不能因為不是很喜歡這人就把他身上全部優點都給抹殺掉。

至少這人比金家那公子討人喜歡吧,雖然都是一脈相承的陰陽人,可到底讀過書的陰陽人就是不一樣。

“小弟久聞北坡先生大名,上次詩會一別一直想與先生暢談一番,但無奈家兄逼迫的緊,這八月就將州試,小弟這幾日才有空。加之瑞寶公主又與我有知遇之恩,這幾日公主親力親為太過於操勞,我自是責無旁貸要在旁協助公主一番。”宋北雲一邊往前走一邊說道:“如今北坡兄說是專程來尋我,那真是愧殺我也,倒不如小弟左東去一旁的酒肆中喝上兩杯暖暖這春雨打溼的身子。”

這一番話說得北坡渾身舒坦,雖然沒有明著舔臭腳,但字裡行間都透著一股子仰慕的氣息,這讓北坡是受用的。

“那為兄就恭敬不如從命。”

兩人在見面的第五分鐘就已經開始兄弟相城,一路上顯得極為熟悉熱情,充分的把骯髒的成年人中的虛偽體現的淋漓盡致。北坡看著虛懷若谷、宋北雲顯得謙遜有禮,若是不知道的還以為這兩人是什麼至交好友。

來到酒肆,喊上店家溫上一壺上好的東陽酒,切了些下酒的小菜,聽著外頭這淅瀝雨聲,倒頗有幾分聞濤聽竹的清幽。

“賢弟倒是會選地方,這裡不錯,以後可是要常來。”北坡笑盈盈的舉起碗中酒喝了一口:“嗯,這酒也是好酒,未曾想這深巷之中也有如此酒家。”

宋北雲端起酒順手裝了個逼:“夜飲北坡醒復醉,歸來彷彿三更。”

北坡聞言哈哈大笑:“你調侃哥哥不是。”

“怎敢怎敢。”宋北雲笑道:“北坡兄,小弟這何德何能能讓您這多方尋我啊,說來屬實慚愧。”

北坡連連擺手:“這有何慚愧,當日哥哥見你有那般詩才,早就動了愛才之心,只是後來想來你有些得罪了公主,便也不好大張旗鼓的尋你。不過這說起來,你怎會在公主手底下當差?”

嗨……還不是因為她在我手底下揉捏麼。

不過這種話當然是不能說的,說出去可就要遭了慘,所以宋北雲臉上擺出苦笑:“哥哥有所不知,這公主……她簡直就是個混世的魔頭,她將我……”

北坡用力咳嗽一聲:“賢弟,慎言。”

宋北雲觀察著他的表情,然後也停了嘴,只是端起酒水喝了一口,默默哀嘆一聲。

“賢弟,我倒是明白你心中的委屈,在外頭不好說,在哥哥這裡說說倒也無礙。瑞寶公主是小孩子心性,你可莫要記恨她,多擔待一些。”

宋北雲滿臉哀愁:“只是她這般扣著我,我也不好去讀書了,這眼看就要州試……”

北坡似乎是不想聽他抱怨,只是淡淡一笑,打斷了宋北雲的話:“賢弟莫急,待我去和公主說說便是了,別人不知道,我與瑞寶還是能說上話的。”

看到他的神態,宋北雲恍然大悟!這人絕對是瑞寶舔狗之一了,之前瑞寶趴在自己懷裡的時候就說過,金陵城和廬州府都有不少追求者,但她也說了,這些人都是狗一樣的東西,還說他們只配娶王府的那條看門狗。

反正說的很慘烈,現在看來嘛……北坡就是其中之一了。

“賢弟,哥哥有個不情之請。”

“北坡兄但說無妨。”

北坡笑盈盈的將州試前後這其他州府計程車子都要集中在廬州的事告訴給了宋北雲,然後想讓那外州的學子見識一下這廬州府的人才,上次看到宋北雲的詩才之後驚為天人,想讓他成為廬州府的代表之一。

“哥哥……你這就有些強人所難了,這廬州府有哥哥這般後無來者的才華,還要我這個三腳貓的小廝有何用。”

“不不不,賢弟說笑了。”北坡笑得臉都開了花:“哥哥我是三年前的舉子,不好與這當年計程車子一整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