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體說來,就論服裝上來看,左柔絕對第一名,身材修長、面容絕倫,配上花團錦簇的衣裳,哪怕是站在那不動聲色也絕對豔壓群芳。
第二麼,可能就是瑞寶公主了,她的身份地位擺在那,要的就是個雍容大氣,俏俏給她的方案就是復古唐制禮服,雍容華貴如同初綻之牡丹,因為是皇家,所以在配色上俏俏可以發揮的餘地就更多了一些,大量的暗金色搭配以及奢華的頭冠作為搭配,讓她足以代表皇家的儀態。
至於巧雲,俏俏的方案讓她更是有了煥然一新的感覺,原本總是有一種丫鬟氣質的巧雲在一番打扮之下,完全褪去了那副下人的氣質,反倒是多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清新味道,素色的上衣搭配著淺草綠的裙子,簡約卻不簡單,既不喧賓奪主也不會黯然失色,讓人一眼瞧上就打從心眼裡喜歡。
如果非要形容,那便是在烤乳豬和灌湯黃魚之間那一道清清爽爽的菌菇湯,清淡而不失鮮甜、芬芳而不至刺鼻,又像是在牡丹與玫瑰之間綻放的淡色櫻花,調和了雍容、中正了華貴。
以精妙形容絕不為過。
不過俏俏自己就相對於平淡了許多,似乎並沒有很多設計感,只是將平時的便服進行了搭配,但這看似無意的搭配卻穿出了一種極具簡約風格的後現代主義風格,甚至讓宋北雲恍惚間回到了來這個時間點之前的時光,絕對是讓人眼前一亮。
這幾人走出來時,宋北雲差點都沒認全,金鈴兒看上去完全就是那種傳說中的公主,高高在雲端,凡人觸碰不得,而不是那個被自己按在毯子下面親得滋兒滋兒作響的小野貓。
“棒哦。”宋北雲朝俏俏豎起大拇指:“俏寶貝用心了。”
“我以後是想明白了,不管什麼日子都得讓俏俏姐給我做衣裳。”金鈴兒原地轉了一圈:“好衣裳穿過不少,可如此驚豔卻是頭一遭啊。”
左柔也是連連點頭:“沒錯沒錯,俏俏寶貝可是太棒了,等今晚讓本大爺好好疼愛一番。”
倒是巧雲的話還是有些害羞,只是不停的在銅鏡前來回照著,手甚至有些不知所措的上下折騰著,生怕哪裡沒有擺弄整齊。
看到這一幕,宋北雲不禁感嘆這女人都是愛美的呀,就連左柔這樣的完全不像個娘們的性子都穿上好衣裳就捨不得脫。
“你們少給我折騰俏俏,她不累的麼?”
“我已經跟俏俏姐說了,日後這王府上的布料全都是她的,想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
唉?這個好像很划算啊,俏俏練手實在是太過於昂貴了,這些年給俏俏練手的錢足夠包雞王妙言手底下最紅的頭牌姑娘三年又八個月了,現在有金鈴兒這句話,那可是省下了不少心思呢。
“好了好了,你們四個坐轎子的,先去一步,我跟玉生哥隨後到。還有,金鈴兒以後來這裡可要小心,這要是讓人撞見了,你麻煩可大了。”
“大不了嫁了。”金鈴兒眉頭一挑:“算個什麼事,再不濟我就說我壞了某人的孽種。”
“行了行了,哎呀……”宋北雲連連揮手:“都趕緊走!”
一下子散盡之後,宋北雲才算是消停了片刻,不過當他去叫玉生的時候,玉生哥卻怎麼都不肯去,看著滿臉鬍子拉碴有走火入魔症狀的玉生,宋北雲也有些無奈。
畢竟從古到今成癮物那麼多,從來都沒聽說過刷題成癮的,但玉生就是……他現在已經沉浸在題海之中不可自拔,頗有些不瘋魔不成活的意思。真的,就算現在玉生突然跟宋北雲說一聲“來套黃岡密卷”,他都不會有任何意外的意思。
“若我為出題者,此題必考。”玉生坐在桌前津津有味的自言自語,時不時的還從旁邊的小碟子裡夾出一塊炸得酥脆的油渣放在嘴裡,再抿一口甜水酒,提起筆如同李白斗酒之後似的寫道:“普天之大,當為警示者不足百人,古有……”
罷了罷了,他反正宋北雲已經俏俏把福王給的卷子塞進去了,讓他自己做題就是了,只要他別瘋了,什麼都好說……
叫不動玉生,宋北雲只好一人獨自前往,一路上都有人對他的奇裝異服指指點點,但他一點都沒在意,畢竟今天他就是要藉機去推廣自己身上這套衣裳的。
叫什麼呢?中山裝肯定是不能叫了,查無可考嘛。所以該叫什麼呢?北雲衫?這個好這個好,反正不能叫俏俏衫,顯得娘炮且色情不說,還透著一股風塵氣息,讀書人斷然不會買賬。
穿著一身藏青色板正“北雲衫”的宋北雲來到公主那邊的御用酒樓,據說這個酒樓是金陵城那個昂貴的酒樓的分店,連廚子小廝都是那邊來的,做菜好吃極了。
“東家來了啊。”
“我說多少次了,別叫我東家。”
門口的小廝還是那個整天笑嘻嘻的小廝,見到宋北雲時還是老樣子在招呼著,徐立這傢伙的頭腦真的是全點在賺錢上了,見縫插針就在這裡開了個酒樓,還跟妙言那邊達成協議邀請花船上的姑娘來這裡演出,每日不用賣身只需彈彈唱唱就能得到眾多賞錢,花船上的姑娘可樂意來這了。
“好嘞,東家裡面請。”小廝朝裡頭喊道:“蘭花兒,東家來了,招呼一下。”
“甘妮娘……”宋北雲嘀咕一聲:“老子要把你送去江西餵豬。”
幸好並沒有什麼人注意到這個稱呼,裡頭的服務員卻熱情四射的跑了出來,跟在自家二東家的身旁小聲道:“東家,您今日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