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宋北雲坐在客棧中喝著茶,算著時間也差是不多了,他抬頭看了一眼一隻手撐在臉上打瞌睡的晏殊,正要說話時,外頭走進一個院子伏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
“這幫小可愛。”宋北雲衣裳一撩站起身來:“走。”
晏殊此刻突然驚醒:“我呢我呢?”
“你按計劃行事,讓你上你再上。”
說完,宋北雲一行浩浩蕩蕩就將朝縣中一處大戶人家進發而去,到了那戶人家之外,小宋一揮手,十幾個武藝高強的院子就將這戶人家給團團圍了起來。
宋北雲來到那門口,伸手指了指大門,接著就有兩人抱著一塊巨石生生砸向了大門,第三下之後大門應聲而破,他獨自一個人舉著火把走了進去,身上的衣裳被寒風一吹,倒是有幾分瀟灑味道。
環顧四周,這裡不算小,應有個三五畝的樣子,幾棟小樓加上個小園林,倒是一派湖光山水的庭院模樣。
不過整個院子中沒有一盞燈,黑黢黢的讓人覺得有些陰森,宋北雲走到池子旁,看到池中魚兒停在裡頭不動,但用火把一照便聚攏成堆,用手撩撥卻立刻四散逃開,倒是不畏寒冷頗有些活力。
看到這一幕,他會心一笑,拿起火把走入正中一間大屋中,看了一眼天井旁的水桶,水跡溼潤上頭有零星冰碴卻並不牢靠,手一碰則落。椅子上放著一面沒繡完的刺繡,旁邊還落了一隻繡花鞋。
撿起繡花鞋拿在手上,掂量一下也就只有三十三四碼,像童鞋似的,看來是一位小小姐。
接著他從井裡弄了些水來含在口中然後噴在了地面上,地面上立刻呈現出了一個清晰的腳丫子的印記,比對了一番之後,宋北雲滅了火把從房樑上取下提燈用火摺子點亮,沿著那足跡的方向就走到了一間屋子的門口。
他輕輕推了推房門,門是從裡頭鎖上的,不過這一點也難不倒他,他只是取下發簪,順著門縫插了進去一擰一提,裡頭的門閂便落了下來,掉在地上發出一聲悶響。
吱嘎一聲推開門走了進去,裡頭仍是一個人都沒有,但宋北雲卻只是滿臉笑容的打量著屋裡的結構,接著站在了一個黃梨花木的雕花櫃子前:“一個。”
說完,他一把掀開櫃子的門,裡頭正是一個小姑娘躲在裡頭驚恐的看著他,宋北雲用手敲了敲她的頭,接著走到了牙床旁,摸了摸床上的墊被,接著猛地一掀,那墊被下果然又是有個人藏在了裡頭。
最後還剩下三個,宋北雲將那個兩個被抓到的小姑娘拎到一起,走到桌子前,倒上了一杯水,感覺水溫不算燙,他直接把整個水壺往房樑上一潑,就聽上頭哎呀一聲,接著一個人落了下來,宋北雲眼明手快一把托住,安穩的放在了地上。
“還有兩個。”
他笑著走到一個箱子旁邊,踢了一腳:“出來吧,還躲!”
箱子吱嘎一聲被開啟,裡頭果然鑽出來兩個女孩子,宋北雲清點了一番,哈哈一笑:“紅黃藍綠白,到齊了哈。”
那幾個女孩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個個面露尷尬……
“那個裝死的侍衛呢?讓他滾出來。”
宋北雲環顧四周,不多一會兒就見一個侍衛低著頭悻悻的走進了房間,宋北雲上去就是一個刀鞘,打得那護衛呲牙咧嘴。
“哎喲……”宋北雲往桌子上一坐:“你們這幾個人喏,玩大了知道嗎?”
那幾個女孩子就跟幹了什麼錯事一般,低著頭不敢說話,她們可完全沒有玩大的概念,就是單純……叛逆期嘛。心中對自由對愛情對外頭世界的嚮往讓她們敢於直接挑戰家長的權威。
這種事要是放在明清是絕對不可能發生的,但這唐宋還真的是可能的,特別是這些年太后那暗戳戳的搞女權運動的大背景下,從左柔、金鈴兒就能看出來。
這女性地位一高啊,小姑娘們就會有自己的想法了,反對包辦婚姻、反對買賣愛情等等的聲音也逐漸嶄露頭角。
這幾個小姑娘雖然還都是小小甜心,但假以時日也絕對是那重拳出擊的生力軍。
“還有,你們知道你們犯了什麼錯麼?”
“呵,被抓到就被抓到了,何故辱人?”
“嘿!”宋北雲聽那綠衣小姑娘說話,不自覺的撩起了袖子:“你們腦子不好使還不讓人說了?”
“你腦子又能有多好使,不過是撞大運罷了。”那白衣的小丫頭也不甘心的說道:“那又如何,抓我們回去就是了。”
宋北雲嘆了口氣:“誰寫的勒索信,三萬貫那個。”
這時趙家小姐趙頤走了出來,低著頭小聲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