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門口的告示用最高規格貼在了醒目的位置,細緻的講述了陳門樓子上那些猙獰人頭的由來。
“白蓮謀反啊,該殺!”
“就是,過了幾天好日子啊,謀反……我呸!”
百姓看到之後無一不是咒罵,這裡頭有些老人可是經歷過五代後的亂世的,那時的日子過得可不叫人過的,如今雖說也有些不足但不論如何都要好過那時的提心吊膽,總體說來就是差強人意吧。
而造反……這造反無異於就是把這些人拉回到了那個戰亂紛雜的年代,那個人命賤如狗的年代,想來卻是可嘆可怕……
當然,這件事同時也被人報給了趙相,報給他的是新任御史大夫唐暄,他站在趙相面前義憤填膺的說道:“這皇城司太過了!我大宋以仁義立國,如今那宋北雲卻一夜之間斬殺四百餘人,殺孽太重!更何況這些人中尚有讀書之人,今日早朝我定要彈劾予他。”
趙相此刻臉色鐵青,在唐御史說完之後,他的臉色極其難看的說道:“死亦當死,咎由自取。”
說完,趙相便拂袖而去,而看到趙相的臉色和反應,御史大夫臉上露出了疑惑的表情,畢竟一直以來趙相可都主張仁政,從未見過他如此鐵血決絕的樣子。
“趙相……趙相,您等我一程。”
他追上去想要繼續說什麼,趙相卻直接呵斥了起來:“亂賊禍國殃民,這等亂黨,你還為其不平?你是何居心?”
這個大帽子一扣,御史大夫當時就傻了,那表情可謂是精彩,他思索半天也始終想不明白這趙相到底是吃錯了什麼藥,怎的會如此,甚至就在這個白蓮教的問題上跟太后那一黨有些蛇鼠一窩的味道。
而當全城都在討論昨夜那悄無聲息的謀反大案時,一個人臉色蒼白的走出了金陵城,來到了城外的那個山洞中,聲淚俱下的與那匪首白念安將這裡的情況彙報了出去。
白念安一聽這全軍覆沒,當時便慌張了起來,他二話不說帶上了為數不多剩下的親信,連忙喬裝成農夫的模樣,按照早就制定好的撤離計劃開始驅趕著駑馬車往臨安府的方向竄逃而去。
一路上都算相安無事,但卻在離城五十里地的地方居然有官兵在設卡,白念安看到那些官兵的模樣,應是在此一夜,金陵城中的訊息理應是沒有如此之快,他左思右想一番,將心這麼一橫,滿臉堆笑的迎了上去。
“停車,下來。”幾個士兵將白念安的車截停:“去哪,幹什麼?”
“去那紅門莊,就在不遠的地方,去給牲口上草料。”白念安滿臉諂媚的笑容:“小人是那金陵城外的農戶,這不連日大雪,家中哥哥捎了封信說那頭草料用盡,吩咐我去給弄些草料,我琢磨著眼看也快過年了,便帶著莊子裡的親戚乾脆一併回去了。”
那兵丁走上前看了一下馬車上的草料還有上頭馱著的幾個人,再用佩刀戳了戳草料下頭,然後轉身過去點點頭。
白念安心中一陣暗喜,但卻未曾想突然之間所有兵丁都舉起槍矛對準了自己幾人,其中一人還吹響了號角,幾乎轉瞬間一隊兵丁便將白念安為圍在了其中。
“軍爺……軍爺喲,這是怎的了?”
白念安賣力表演,而這時兵丁中走出一人,看似像個頭目,他笑著說道:“匪首白念安,可是你?”
白念安心中咯噔一聲,下意識就想要跑,但看到周圍的場景,知道自己定然是跑不掉的,他連忙擺手道:“軍爺誤會啊軍爺,小人肖滿倉,一世務農,怎的就成了什麼白念安。軍爺您瞧是不是認錯了?”
那兵丁笑了起來,對身後的人說了幾句,然後大概一炷香之後,一輛馬車趕到了此地,接著從上頭下來一個婦人抱著兩個孩子,還有一個五十餘歲的老婦。
“娘……”白念安脫口而出,然後突然之間就面如死灰,跪倒在了地上。
“軍爺,我認了。”白念安苦笑著看著自己的親人:“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可否放過我家人。”
那兵丁笑言道:“那你可就要去問問宋北雲宋大人了,問問他老人家放不放過你家人。這事我們說的不算。帶走!”
白念安被五花大綁扔到了馬車中,坐在那裡時,他滿臉蒼涼的看著對面看守他的兵丁,而身旁則是自己的一家老小,他垂著頭默不作聲,而他娘子和老孃都哭哭啼啼的,但自己的兒子卻湊過來抱著他的腿爹爹爹爹的喊著。
那一瞬間他就崩了,潸然淚下,嚎啕大哭。
“相公,莫要怪我,那宋大人講我若是不說實話,便將寧兒、寶兒扔到那井裡去……”
“不怪你……不怪你,都怪我,都怪我啊!”白念安說完之後,徑直眼前一黑,昏死了過去。
而此時此刻,宋北雲剛剛辦好了女賊移交手續,趙性十分滿意的將這個女匪給接過去親自審問,並表示這女賊有那麼點點漂亮的喔。而宋北雲只是莞爾一笑,畢竟什麼女匪不女匪的,就是給趙性送了個小玩具罷了,反正自己這邊已經多的有點照顧不過來了,給趙性玩完也是挺好,而且他還有點想驗證一件事,那就是趙性到底是沒有生育能力還是沒有那個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