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居然要跟那宋國的欽差徹夜飲酒?”
得到訊息的遼國人心中充滿了疑惑,明明中午時殿下只是說了一句隨便出去走走,然後就突然下落不明瞭,再得到訊息時確實要與那宋國欽差把酒言歡?
這殿下什麼毛病?天底下的人都知道,一國皇子怎麼能夠跟另外一國的臣子有私交呢?這是亂了規矩的,到時保不齊宋帝要覺得這遼國人是來挖牆角的,盟國之間許是要生出芥蒂。
其實這種事佛寶奴怎會不知道,但她有什麼辦法?如今她的腳就跟廢了一樣,下地都困難,除了用這個法子搪塞過去,還能怎麼樣?總不能讓人知道她是翻牆把自己的腳給弄傷了吧。
“金刀還我!”
“這明明就是劍,你非說它是刀。”宋北雲從小抽屜中取出劍來:“你看嘛,刀是一面刃,劍是兩面刃,你怎的刀劍不分?”
“你管那許多!”佛寶奴劈手奪過金刀:“這是我的物件,別說叫它刀了,我便是叫它流星錘你奈我何?”
行吧,道理是這個道理,沒什麼毛病,東西是人家的,別說叫金刀了,就算是叫電磁軌道炮都是她的事情,就像給孩子取名一般,人家的孩子管他叫什麼李狗蛋、王翠花的。
“說起來,我一直搞不太明白,為什麼你們這些人總是佩劍啊、刀啊。怎麼就不能配個其他的東西?”
“配什麼?大錘嗎?”佛寶奴沒好氣的說道:“你這人屁事怎的如此多?”
“嘿!”宋北雲直起身子一拍桌子:“你吃我的,喝我的,怎麼端起碗吃飯,放下筷子罵娘呢?”
佛寶奴噘著嘴氣鼓鼓的哼了一聲,然後想了想,把最後一個珍珠肉丸放進了嘴裡。
她吃相不難看,但真的是超級能吃,宋北雲雖然好吃,但食量並不算大,可這個姑……皇子的胃口真的是太好了,半隻雞、大半盤肉丸子、一大碗湯還有一大碗冷麵就這麼在她文縐縐的咀嚼中進了她的肚子。
別看吃的文雅,頻率可是一點都不低,而且她還是那種吃了東西嘴裡都蹦不出一句好話的人,顯然是對宋北雲抱有極大的敵意,但架不住的東西好吃……
這種情感上的撕裂可能讓她自己都覺得挺擰巴,所以即使是吃也吃的感覺不那麼開心。
也就是說,她以不太開心的姿態吃了宋北雲一點五倍量的食物,並且還要罵宋北雲。
這典型就是皇子當時間長了給灌出來的臭毛病,好像天底下的人都得哄著她,哪怕她都成這個德行了,還是那副高高在上的樣子。
“大皇子,來點酒?”
“不喝。”佛寶奴斜眼看著宋北雲,眼神裡透著深層次的不信任:“我不屑!”
“上好的餘杭桂花酒,餘杭逍遙客棧的桂花酒,那可是正兒八經的貢品,放在井裡冰鎮了一下午,外頭都掛著霜花,你看看,你聞聞,這滋味。”
宋北雲將罈子裡冰涼的酒倒在碗中,放在佛寶奴面前,她瞪了宋北雲一眼:“不喝。”
“不喝算了。”
小宋繼續吃著肉喝著酒,坐在那享受晚餐的寧靜,他倒是無所謂佛寶奴吃不吃喝不喝,明天早上等她能下地了,讓她早些滾了就好了,至於她是女兒身的事,就隨著她去吧,沒事點破那玩意有點沒意思,而且說不定還會沾染上一身的騷氣。
“你是不是不能喝涼東西?”宋北雲突然側過頭看著佛寶奴:“你身子骨好像挺弱的,陰虛。”
“一派胡言!”佛寶奴眉頭緊蹙,咬緊牙關端起酒一飲而盡:“你看!”
“哦,那就好。”
宋北雲懶的再搭理她,但過了沒多一會兒,耶律大皇子的小腹就開始如刀絞,疼得她在那裡面色蒼白坐立不安。
她雙手扶著桌角,臉上黃豆大的汗珠就開始往下流,心裡百般懊惱,明知來月事不能吃那涼東西,可非要逞強,如今這般的疼痛卻也說不出來,讓她是頂頂的難受。
“大皇子腳很痛啊?”宋北雲拿起手絹抹了把嘴:“來來來,我給你把把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