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信錯了。”
瑞寶公主將手中的信往桌上一拍,思索片刻抱起孩子抓起信轉身就走出了房間。
而此刻的青龍苑中,趙性皺著眉頭眯著眼睛手中拿著一封信:“每日想你三千二百回也不多,恨不能吻卿千萬次,從頭到腳。”
“咦……這龜孫兒。”趙性讀完之後罵了一句:“令人噴飯。”
晏殊坐在那表情古怪:“是有些噁心了。”
趙性嘖嘖兩聲,繼續讀了下去:“倒是那小虎牙百般糾纏,自以為國色天香,但殊不知在我心中你便是天下無雙。百媚千嬌都不及你千萬分之一,心心念念而不得,有朝一日回到家中定要三日不讓你下床。”
趙性讀到這裡表情愈發扭曲,轉頭看了一眼晏殊,晏殊在看天,看了一會兒無端嘆氣道:“官家……這合適嗎?”
“要不……下個密令宰了吧。”趙性將信拍在了桌上:“朕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可把爺爺給噁心壞了。”
而這時外頭的門被推開,金鈴兒笑盈盈的走了進來,將手中的信往趙性面前一放,然後將趙性面前的信一抽,嫣然一笑便轉身離開了。
趙性愣了片刻,拿起那封信看了幾眼,然後站起身徑直來到身邊那個小太監那一腳將那小太監踹翻在地:“你這廢物!”
而新的信到來,趙性看了之後心情頓時舒緩了不少,裡頭的東西也正常了起來,更剛才那封粘稠油膩的東西有天壤之別。
“看來這遼皇瘋了。”趙性讀完之後將信遞給晏殊:“居然色誘,真的是狠辣。”
“色誘可還行?”晏殊拿起信讀了起來,讀完之後摸著下巴上一丟丟的鬍鬚小聲說道:“遼國想要東海新軍。”
“嗯,想要東海新軍。”趙性冷哼一聲:“那怎麼可能,東海新軍是朕的心血所鑄,為了東海新軍,我皇宮都要延期好幾年。遼國說要就能要?”
晏殊放下信沉思片刻:“官家,倒不如來討論一下這信上的問題吧,怎樣在不生靈塗炭的情況下讓宋遼合二為一。”
趙性靠在椅子上沉思了片刻,然後笑道:“走吧,去街上逛逛。”
晏殊不明所以,但還是起身隨著趙性一起走了出去。他們出門的時候剛巧遇到了在院子中乘涼的金鈴兒,金鈴兒靠在椅子上,一邊用腳丫子推著搖籮一邊讀著手中的信,見到趙性出來,她微微抬起頭:“今日不蹭飯了?”
“怎麼跟哥哥說話的!”趙性白眼一翻:“話說你們平日裡都是這般說話的?下流黏膩。”
“自家夫婦難不成還要用官話行文不成?”金鈴兒不耐煩的說道:“你們回到自家女人面前也是這般端著架子的?即便是一國之君不照樣得跪著才能辦事麼?”
趙性和晏殊聽罷,立刻掩面而走……
走出門外之後,晏殊才說道:“官家,公主殿下果然跟那廝是絕配啊。”
“誰說不是呢……”
趙性長嘆一聲,自家妹妹他能有什麼法子呢,金鈴兒這副樣子又不是一天兩天了,打小她便是如此,說起話來噎人又彪悍。
兩人同嘆一聲後,來到了街上。
君臣二人漫無目的的漫步在夏日氣氛漸濃的街上,趙性生得俊俏,頻繁有女子朝他拋媚眼,甚至還有從樓上“不小心”落下手絹、繡花鞋等物件。
而晏殊看著心中羨慕,猶記當年自己即便是和那宋狗走在路上,姑娘們也都是朝他拋媚眼。而如今到掛在趙性身側居然也無人問津了……
“你酸啊?”趙性拍了拍晏殊的肚子:“你看你那肚子。”
晏殊無奈望天:“是該少吃些了。”
前方在打仗,而後方卻是一副生機勃發的姿態,不遠處工學院的圍牆內傳來陣陣朗朗讀書聲,側耳傾聽卻並非是那四書五經而是工尺農時。
小巷中有小販站在巷口賣一些零碎物件,胭脂水粉、湯餅餛飩。
遠處一些的正街上店鋪門口的夥計迎來送往滿面堆笑,那些有錢人家的貴婦小姐們在鋪子中精挑細選互相攀比,還有些鋪子互相看不順眼,打出高額的折扣來招攬生意,往日需要一貫錢才能拿下的東西,如今只需四五百文便能輕鬆拿下。
有些牽著驢子的走貨郎在西市中大量的買入一些生活用品裝入籮筐中,這些人是專門在鄉下行商的人,賺取一些差價,辛苦也辛苦但賺得的確是不少。
這時有幾個力工從趙性身側走過,他們大聲喧譁著說笑,雖是滿身石灰印子,但卻還能笑著說再幹上一年便能娶了村頭的花姐兒。
而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宋狗的那篇少年中國突然躥紅了起來,那些青衣的白面書生在抒發志向時往往都會說上兩句裡頭的詞,看著倒是鬥志昂揚。
還有那些茶樓中、戲園中、青樓中、畫舫中、酒肆中都坐滿了人,談生意、找樂子、放鬆一下、享受一番,林林總總、五花八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