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似乎有點兒暈眩,輕輕靠著趙小白,在那裡以手撫額,呆呆發怔。
趙小白大約知道發生了什麼了。
他忐忑不安地偷偷看了一下自己的左手心。
那裡,曾經讓他一直寢食難安的,三個小!血!印!有一個已經果斷地消失了……
身體傳來姚瑤輕輕的顫抖,可趙小白束手無策,心裡為難之極,不知怎樣才好。
半刻之後,姚瑤終於平靜了些,她推開趙小白,用一雙驚奇的大眼睛看著他,久久不語。
剛才發生什麼了?
我怎麼這樣?
他對我做了什麼嗎?
可是我除了一陣舒適之意,一陣麻酥酥的感覺傳遍身體,並沒有其他什麼啊!
當然,以他的修為,若要對我做點什麼,那我也無力反抗。可是,先前他不顧一切護了我走出這生死兩難之地,這時刻又哪會對我做什麼?
是不是我自己…我……哎呀!
……
看著他眉毛微微蹙起,臉上似乎還有擔憂之色,姚瑤問道:“你又怎麼啦?”
趙小白見她突然如此一問,怔了怔,道:“我?我沒怎麼啊!”
“那你為什麼看起來總是有一股淡淡的憂傷?”
這樣啊!可是,我該怎麼跟她說?這可如何說得清楚?
“我怕……”
趙小白期期艾艾,說到一半卻再也說不出話來。
他怕?
鬼才信他!
他雖然看起來膽小如鼠,但真正面對生死,卻夷然不懼,正是個有擔當的真正男兒!
“我剛才也看了,這裡,你若是要一個人出去,攀上絕壁,是沒有問題的。”
“可是我還不行,要不,你一個人先走?”
姚瑤說這話的時候,眼睛彎彎如月,臉上帶著調皮的笑意。
趙小白一下就板了臉,正色說道:“瞎說什麼呢!走,找個地方休息,咱倆在這等你傷好了再一起出去。”
當黃日快要落山的時候,趙小白已經靠著巖壁邊一棵大樟樹,搭了一個簡單的棚子。
棚子上面鋪了清清的草,周圍紮了些樟樹枝、艾草和苦楝以避蚊蟲。
姚瑤在一旁默默地看著這一切,站在那裡拈花微笑。
興奮勁兒過後,二人感到身心俱疲,很快就在一片寂靜中,在那個簡陋的棚子中,像兩個“原始人”那樣睡著了。
早上醒來,姚瑤怔住:她發現自己昨晚做了一些很奇怪的夢。
夢中的那個青衣人,居然一劍砍斷了一座高聳入雲的大山!
還有一個紫色華裳的極其厲害的法術師,她居然教我如何甦醒金屬性法術?
可她……她的頭髮分明是火一樣的金黃色,那可不是……很容易能染出來!
錯不了,她是妖族,她就是個女妖,一個古老的女妖!
雖然現在,妖族與我人族目前在外貌上已經沒有太大的分別,可在很久很久以前,差別卻是很明顯的!
夢裡還有兩個人,面目模糊不清,四個人似乎在打架,打的那是天崩地裂,愁雲慘淡,風聲鶴唳,江水為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