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小目,向小目。”
“崔澤沒有任何猶豫,直接高掛上去了,走定式嗎?崔澤虎了一手?也差不多吧。”
“我還以為這兩個人開局會平平淡淡的,誰知道兩個人都不是省油的燈呀,崔澤面對應傑也不願意正常下。”
“平平淡淡就被應傑平平淡淡的平推了,普通定式的簡單組合應傑都能玩出不知道多少新花樣,直接讓你開局接龍,都這樣了,誰還願意老實
應傑選擇了從下面點,變招了,這樣似乎也行,不過黑棋下一步的話,下哪裡比較好。”
“很正常,應傑這看起來是不想讓崔澤圍空,崔澤可是也很喜歡實地的人,這是不讓對方發揮自己的擅長之處呀。”
時銘志忍不住搖了搖頭:“我還以為應傑會讓崔澤拿出自己最高的水平跟最擅長的局面,跟他對局呢。
在對方最擅長的局面當中擊敗對方,才是最打擊一個人的。”
在對方最擅長的局面當中,用對方最擅長的方法擊敗對方,這才是殺人誅心。
就比如磕劫磕贏了柯某,殺人,還要誅心!好可怕啊!
“你什麼時候看應傑輕敵過的?跟他下棋,從來都找不到太多能發揮的地方,更不要說把局面導向自己擅長的地方了。
他就算比賽遇到一個普通初段,也是挑最狠的下,上一次不是有一個剛剛定段的小孩奇蹟般的殺進本賽,結果第一局就碰到了應傑,估計人家本來都以為會是一盤指導棋,結果一百多手直接被吃掉了三十多顆子的大龍,那個小孩子當場都哭出來了。
太殘暴了,簡直就是在摧殘祖國的花朵!要是我下不過他,我都看不下去了。”
陸力九段聽到這話都忍不住吐槽了一句:“本來好好的在棋盤上面從不輕敵的美德,到你們嘴裡面總感覺像在欺負小孩子一樣。”
“就是欺負小孩子,誰在圍棋上面的造詣,跟應傑相比,不都是成年人跟小孩子的差距嗎?”
範若鈺有些無奈的嘆了一口氣,讓先之間的差距,說是成年人跟小孩子之間的差距也沒有什麼問題。
“雖然在左邊不讓崔澤圍空,但是上面還是欠了一手棋,崔澤果斷在上面選擇了大飛。”
看著選擇大飛的崔澤,應傑並沒有著急,因為上方還保留著跳的手段,不過這時候並不急著去下。
高手總是喜歡保留的,但有時候,或者說在很多次對局當中許多職業棋手,包括頂尖高手,保留保留著,發現自己的絕對先手莫名其妙就這麼沒了,明明是自己的絕對先手,後面發現根本就找不到了,甚至本來穩贏的棋保留沒了。
所以有時候也說不好保留到底是好是壞,因為保留變化,就保留了選擇。但是這個也極為考驗一個棋手的整體水平,因為保留不好,就會像上述所說的一樣,出現問題。
但是無論如何,人類頂尖的棋手還是依舊喜歡保留。
因為保留變化,總會留有餘地,如果過早的決定了,以後就沒有變通的餘地了。
就算是應傑也是如此,習慣將變化保留。
應傑選擇走在右下角單關掛,伱掛我,我也就掛你了。
不過崔澤並沒有因為對方過來就急著走定式,反而來到左邊逼住,應傑也馬上在下面小飛逼住崔澤的這一顆黑子。
崔澤似乎很擅長處理這種局面,完全沒有思考直接選擇飛壓,一邊選擇出頭,一邊對中間的兩顆白子形成包圍壓迫。
“子力配置不行,沒有辦法作戰。”
看了一眼左邊的形式,時銘志忍不住嘆了一口氣,看到這個局面,他第一反應就是要作戰。
如果打起來的話自己很開心。
但是略微思考了一下,時銘志馬上就放棄了作戰的想法。
沒有辦法,如果沖斷作戰的話,白棋明顯不利,黑棋只要能飛到下面那一手就有了自己的根據地,而白棋無根浮萍就算往外跑,也沒有多大潛力,甚至崔澤還可以跟著你往外跑,擴大自己。
沒有辦法作戰。
圍棋當中一切戰鬥都是為了佔到便宜,或者說為自己取得更大的優勢,而不是為了戰鬥而戰鬥。
就算是風格再偏激的暴力狂也不會做出這樣的選擇,不管什麼情況下都只會戰鬥,無論力量多大,最後只會被別人殺的更慘。
範若鈺聽著時銘志的話忍不住吐槽了一句:“上次不還說自己是均衡流,這個局面都居然都第一時間想著作戰。”
時銘志聽到這話也不在意,很淡定的說了一句:.“能殺要殺,能忍要忍,這才叫均衡流。沒聽到我看到形勢不利馬上選擇放棄作戰嗎。
好戰者亡,忘戰者危,該打的時候不打,只會給自己帶來困擾。”
應傑自然也能看到作戰不利,直接往外飛了出去,崔澤也沒有任何猶豫,直接往下飛,奪取根據地,以求區域性安定。
在很長時間以來,圍棋在近代有一段時間以來似乎都對根據地並不是特別重視,認為這種東西只要發展好後面都會有的,沒有必要笨重的一開始就弄好根據地,甚至認為這是一種愚笨的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