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走後,桃柳擦乾眼淚火速前去煎藥,留下蕭祁一人守在曲瀾玥身邊。
那麼鮮活明豔的一個人,如今被折磨的重傷不醒,蕭祁覺得心中似有千萬頭野獸要破胸而出!
“隨風!進宮告訴太子,就說曲瀾玥命懸一線,押解之事讓他另選旁人,本王難擔重任!”
隨風在門外沉思片刻,應聲去了東宮。
言明有要事,隨風倒是沒被阻攔,見到蕭廷心腹,將蕭祁言中之意盡數轉達。
“請大人轉達太子,如今曲氏之女性命垂危,北疆之行怕是去不了了!押解之事還請太子殿下另擇賢士。”
那人聞言,臉色一變,“此事還是你親自同太子殿下說明!”
蕭廷接到稟報,臉上劃過一抹冷笑,“這蕭祁怕是心疼了吧!”
隨風被領至大殿,跪下行禮。“屬下參見太子殿下!”
蕭廷坐於上方,眼皮不抬就是一聲譏諷:“怎得?祁王這是為了一個女人要跟本宮使性子?”
隨風挺直背肌:“回殿下,王爺說,此事重大,曲氏之女如今被徐大人處置得重傷昏迷不醒,太醫說內傷嚴重,怕是危已。若是押解途中人死在路上,惹了胡人不悅,那可是重罪一條!王爺深覺擔不起此重任,所以還請太子殿下另擇賢士押解!王爺還說,他相信徐大人不是有意為之,至於曲氏之女隨時可送回內獄,一切全憑太子決斷!”
將人關進內獄正是蕭廷的主意,本是想著藉此機會看蕭祁會不會亂了陣腳,好抓了他的把柄,誰料竟如此沉得住氣。
“徐衝做事素來穩妥,莫不是祁王你等誇大?”
“回殿下,太醫已經回宮,您可喚其一問!”
曲瀾玥究竟如何蕭廷並不關心,但是押解之人只能是蕭祁,於是,“若真如祁王所言,本宮是得好好責問一番,你且回去轉告祁王好好將那人醫治好,其餘之事容本宮斟酌一二!”
雖心有不甘,卻也知最多就是如此,隨風不再多言起身離去。
隨風前腳走,後腳蕭廷就召見了徐衝!
心中窩了火,言語間有些厲色:“本宮不是說不要鬧出人命嗎?如今舅父就等著這賤人來穩下局勢!你怎還會讓那蕭祁得了理!”
還未起身的徐衝被劈頭蓋臉一頓說,面上盡是陰狠之色:“死是死不了,倒也夠她受得!臣一想到是因曲忠振那個老傢伙,讓我父受了辱,殺了那賤人的心都有!”
“舅父也是,怎得好好的鎮北軍到了他手裡竟都成了軟腳蝦,數戰皆敗!害得本宮被那幾個迂腐的老東西連連責難!”
徐衝聞言,臉上閃過一絲不悅,“殿下這話可是要傷了我父的一片苦心啊!”
蕭廷覺出說錯了話,牽強一笑,“定是那鎮北軍中還有餘孽,不然依著舅父的手段,十年不戰的降書早已是囊中之物!”
徐衝緩了緩神色,“當初是殿下與皇后娘娘執意將計劃提前,雖殺了曲忠振一個猝不及防,可惜沒有一同除掉蕭祁。父親當初是頂著多大非議殿下是知道的!如今又冒出遺詔一事,我父已是極盡全力幫殿下守住江山,殿下往後還是要三思而後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