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這位,是小姑娘的親哥,名正言順。而且身體看著比誠王世子好多了。
他皺著眉,怒拍驚堂土,喝道:“放肆!這是京兆尹大堂,是你們推來讓去的地方嗎?現在是什麼時候?午膳時候!趕緊的打了?”
幾個衙役一聽,舉起板子,頓時拍拍地打下來。
夏文錦擔心地道:“哥!”
夏司塵得空還伸出一隻手擺了擺:“這本來是我應該做的!”
他那天和夏萬清談不成,便離開了京城,前段時間,得知夏文錦也到京城了,他有些擔心夏文錦真的答應嫁給皇甫宇軒,這才趕來,然而到京城之後,剛好看見斬首示眾的告示。
噼裡啪啦的板子聲響起,那是聲聲入肉的聲音,很快,夏司塵的臂背處,便是一片血色,不過,夏司塵面不改色,連哼也沒有哼一聲。
夏文錦心中對皇甫宇軒的恨意又添了幾分。
如果不是那個陰險卑鄙的人用那種卑鄙手段,把華二叔辜三叔算計在內,怎麼會有今天的事?
她也知道,就算她能把所有的證據和真相呈送到京兆尹案前,案子重審,哪怕有明證,也動不了那人分毫,皇孫的身份,給了他最大的保護色。
這是南夏的朝廷,南夏的律法,雖然表面上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那不過是口號罷了。若不然,強徵民婦,逼死人命,沿路追殺,犯下滔天罪行的人,為什麼還能做梁王,繼續安享他的榮華富貴?
夏文錦很清楚,也沒有抱這個奢望。
現在她所要做的,不是讓皇甫宇軒受到懲罰,而是救自己的父親和叔叔。不讓他們重蹈上輩子的悲慘命運!
五十板打完,一般人大概就癱在那裡起不來了,不過夏司塵雖是後面血跡斑斑,卻仍然輕輕鬆鬆地站起,如同一棵勁松。
聞苑廷在心裡嘆了口氣,對這個案子,他和唐進霖自然能看出孫良才想要把這個案子做成鐵案是為了什麼?
但是他們無法插手,也不能插手。
不過現在不一樣了,他面無表情地道:“行了,該打的打了。訴狀呢?”
夏文錦立刻把準備好的申訴狀送上去,聞苑廷接過,明天午時就要斬首,如果沒有實質上能改變局面的證據,就不可能讓皇上硃批的案子有反轉的機會。
聞苑廷道:“狀子已接,申時初刻公開審理,現在退堂!”
畢竟,現在他還得把鳴冤鼓的事呈報進宮,還得派人去提取犯人,還要提人證等一應事情,申時初刻就公開審理,已經是最快的時間了。
這點夏文錦也明白,現在她要的也就是這麼一個機會。
一個更多人參與進來,更多人關注過來,不讓孫良才宋昶暗箱操作的機會。
至於其他的,她已經安排好了。
夏文錦扶著夏司塵走出京兆尹衙門,很多雙眼睛落在他們身上。
不少人眼中都帶著同情。
如果不是冤情大,何必去敲鳴冤鼓?畢竟案子翻不過來,所有告狀的人都會被亂棍打死的。
而那個已經貼出公告判了斬刑的案子,基本上是證據確鑿板上釘釘,又豈是一天時間可以翻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