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芽雲間,臨月峰。
“你老實一點吧。”司徒晚空滿是無奈。
“不是啊!我緊張啊!我第一次登臺表演也沒有這麼緊張過的呢。怎麼辦!怎麼辦?你摸摸我的手,都出汗了。”某個女人正一身紅妝,喜服明明拖沓沉重讓人站著都費勁,可她卻又一直在房間裡打轉轉,整個場景看起來滑稽不已。
坐於旁邊的司徒湘玲‘撲哧’一聲笑出來:“真是稀罕啊,居然能有天看到你也會緊張。”
“湘玲!你別這樣說,成婚當然會緊張,尤其……尤其是嫁給門主。”梁淑蘭也掩嘴而笑。
“笑什麼笑啊!你也不看看來了多少人,我參加海選的時候都沒有這麼多人。”月芽雲間門主大婚,這種盛況空前的熱鬧,自然是不同一般。
司徒晚空放棄了,反正以夏幕現在的狀態,根本沒人能安撫得下來,乾脆隨她去吧,讓她轉個夠。
果然,直到外面有女修進來稟告吉時快到了,夏幕這才不得已安靜了下來,最後整理了一下衣裙,稀裡糊塗間被人蒙上了紅蓋頭。視線受阻後,只能在司徒晚空的攙扶下,後面由梁淑蘭和司徒湘玲牽起超大的裙襬,邁著小碎步踏出了房門。
“晚空,你別放手啊!我慌。”
“……好。”
“晚空,有臺階跟我說啊,別讓我摔了,丟人。”
“……知道了。”
“晚空,人多嗎?有人跟我說啊,我怕撞著。”
“閉嘴!!”司徒晚空終於忍無可忍,她發現和夏幕在一起,她多年來的修養,根本都不值一提。
“……別兇嘛!人家第一次結婚,緊張。”
連身後的司徒湘玲都忍不住頻頻翻白眼:“夏幕,求你了,你嫁的是我們月芽雲間的門主,你代表的是月芽雲間的臉面,你別說話了。”
現在所有人都知道了,夏幕不說話的時候,往那一站,還真像個窈窕淑女,君子好求。但只要她一說話,與司徒瀾就是那麼格格不入,就會毀了所有的臆想。
“嗯,我儘量。”安靜了片刻。
……
“話說,還有多遠,我走累了,蒙著蓋頭看不見路走得很累人啊。”某個女人的聲音再次響起。
司徒晚空頓覺得自己手上的力氣都大了幾分,擰得新娘子‘嗷嗚嗷嗚’叫。
“你幹嘛呀?今晚我要洞房的,讓我老公看到我身上淤青,我要怎麼解釋啊!”
梁淑蘭腳下一滑,差點就踩著眼前的裙子上。
“別說話,阿瀾就在前面了,還有很多人。”司徒晚空幾乎低吼。
“……”果然,新娘終於又安靜了。
只聽這時,司徒遠本來低沉的聲音,此時卻高亢嘹亮:“兩姓聯姻,一堂締約。良緣永結,匹配同稱。看此日桃花灼灼,宜室宜家。卜他年瓜瓞綿綿,爾昌爾熾。謹以白頭之約,書向鴻箋。好將紅葉之盟,載明鴛譜!”
正在新娘聽得雲裡霧裡之時,忽覺一雙大手,覆上自己冷汗涔涔的手,一股暖流便注入心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