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姐。”司徒晚空回禮輕喚一聲。
其實月芽雲間如此之大、弟子眾多,說實話,她與薛靜算是相識,但並不是非常熟悉。
“薛師妹,這麼巧,我們正要去尋你呢。”舒維雙倒是露出了他那溫厚的笑容。
“尋我?!”這話從心儀之人口中而出,怎麼能叫人不激動。
“正是,據聞這次的雲間雅集,蓬萊峰主交於你籌辦了,是嗎?”
“是的!峰主已經交待於我了,我也在著手準備呢。”
“那好,我等也是剛從天地峰下來,與門主商討過了,今年的雲間雅集增加一個攻擂環節,將由晚空作為擂主守擂……”
舒維雙耐心細緻地將之前與司徒曦平討論的事情再與薛靜講述了一番。薛靜邊聽邊心理默默無奈著,臉色也是暗暗五彩紛呈。
說白了,不就是門主要讓自己為司徒晚空,準備一場又可以出盡風頭的賽事嘛!司徒晚空的實力誰人不知、誰人不曉,還用得著搞什麼挑戰?
況且,看起來舒維雙也是一副志在必得的表情,莫不是他也想贏?!他是想借司徒晚空的靈力快速提升修為,還是純粹想與司徒晚空共渡一夜良宵?!
想到這裡,薛靜就不由得握緊了拳頭。好在手在披風之下,倒也沒有人注意到她的略微失態。
而作為主角的司徒晚空,卻是一直一聲不響地站在不遠處,聽他們兩人在討論如何安排此事。好像他們討論的事情,全程都與自己無關。
一天下來,司徒晚空少有的覺得疲倦。倒不是身體上的累,而是心裡,她不擅長也不喜歡處理這樣的人際交往。尤其是舒維雙,幾乎一天都隨身在旁,這樣讓她說不出的心中無奈……
自從經歷過唐燚一事後,司徒晚空對感情這件事情就變得厭倦起來,無論是對別人,還是別人對她。外人看起來,她依舊是那個高高在上、典雅高貴的聖女。她的修為在整個修真界也是讓人忘塵莫及,彷彿所有最好的一切都在她的手中,只要她想要,沒什麼得不到。
可偏偏,她現在什麼都不想要了……
就這樣,又想起了那個本該撕碎在記憶裡的男人。司徒晚空長嘆一聲,又跪到了聖女祠的廳堂中央,她不是在朝拜,更不是在祈禱,她只不過是在自我懲罰。自從回來後被抽得一百戒尺半死不活後,她就發現,原來肉體上的不舒服是可以略略緩解心中鬱悶的。因此,自我罰跪似乎就成了她可以逃避想念的一個方法。
不知跪了多久,久到連膝蓋又已經麻木到連刺痛都感受不到了。司徒晚空終於有點昏昏欲睡,但她還是強撐著,即是懲罰,說白了,就是不讓自己好過。只有身體不好過了,才能讓心頭好過一點點。
但奇怪的是,今夜,司徒晚空竟沒有抵擋住侵襲而來的睏意,雖是每次自罰跪的時候都會自然卸下週身的靈力。沒了靈力的司徒晚空也就和一個平常女子沒有太多的不同,但今天竟虛弱到直接倒在地上睡著了,對司徒晚空而言,也是頭一回的事情。
但直到眼皮闔上,她也沒有想更多……
很快,司徒晚空又醒了過來。看清楚周身的環境時,她不禁倒抽一口冷氣。她居然不在月芽雲間的聖女祠中,而是在……那個海邊小屋外,那個她曾與他許下海誓山盟的地方。
司徒晚空也很快就分辨清楚,這裡竟是自己的夢境。
為什麼會夢到這裡?真的已經有很久很久都沒有夢見過與唐燚關的情境了,更別說夢見那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