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說了!”司徒晚空伸手抱住他仰面倒下去身體,他的血,快速染紅了自己粉色的衣。
渡過了那段日子後,她一度以為自己此生再無淚了,卻沒想到這一刻,眼淚還是沾溼了前襟。
當機立斷,快速封住了唐燚的幾個大穴道,將長生咬牙抽出,再趕緊把止血的藥混著自己的靈力一股腦倒在他的傷口上。
長生是自己的兵器,自然與自己的靈力是相通的,若是止血藥物不混入自己的靈力和修為,根本是不可能抑制住汩汩流出的鮮血。
唐燚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淺笑凝望著在為自己輸入靈力止血的女人。她擔心、難過的樣子在情急之下沒有再被刻意遮掩,全都在臉上表露無疑,讓這他心頭沒來由的就舒適起來。
似乎想起了什麼,忽然眼中精光閃過,虛弱道:“我死不了……”
下一秒混著自己鮮血的嘴就貼了上去,唅住了司徒晚空的唇,並且快速咬了下去。
司徒晚空還正在為這個男人療傷,突然眼前就放大的臉,嚇得往後一縮,卻發現身子被他緊緊摟住。還沒有來得及反應過來,就被他狠狠堵住嘴,再緊接著一陣刺痛。
一切都來得太快,司徒晚空剛想一掌打出去,但唐燚卻又飛快放開了,喘著粗氣重重倒在地上,卻發出一陣得逞的笑聲。
兩人身上、臉上、嘴上都是血,但此刻不僅是唐燚的血,還混進了司徒晚空的血。
“晚空……你果然是甜的。”唐燚不怕死地繼續痞笑著調戲道。
司徒晚空臉漲得通紅,用力地抹著自己臉和嘴唇。她的下唇已經被他咬破皮,滲出了不少血漬,此刻還能感覺到隱約作痛。同時嘴裡也充斥著一股濃重的血腥味,應該是剛才他用舌頭在自己嘴裡攪動進來的,讓自己混身燥熱不已。
“你……”司徒晚空糾結半天,最後還是沒有說出什麼即得體,又能表現此刻情緒的話來。最後氣得轉身甩手便想離開。
可身後的聲音又響起:“司徒晚空,你跑不掉的!你是我的!別說月芽雲間,就是上天入地,我也不會放手的!”
司徒晚空怔住了,回頭狠狠瞪著倒在地上好像隨時都會死掉的男人,收起了自己的淚眼朦朧,又恢復成一個聖女的高冷與淡漠道:“倘若下次,你再敢來月芽雲間生事,我一定殺你!”
她走了,只留那個男人還躺在地上。半死終究沒死的男人乾脆就不起來了,仰面躺在草地上。只是伸出一隻手,從指尖玩轉著搓出一滴紅色的血珠,一個人傻呵呵地笑了起來……
司徒晚空並沒有返回月芽雲間,而是茫然地走進了一個不知名的小鎮子。頭腦一片零亂,不想此時回去,面對月芽雲間眾人的盤問。
小鎮不大,買了身乾淨的衣服後,將那身沾滿唐燚鮮血的衣衫施了個咒,瞬間燒個精光,眼不見心不煩。晃悠了一條街後,司徒晚空在一家小酒館裡坐了下來,自斟自飲。她雖然喜歡飲酒,卻極少犯戒,但今天,心裡亂得厲害。
他受傷了,一個人可以嗎?
他說自己在五年前是因為被暗算了,所以才沒有在大婚之日趕到,如今,還能相信嗎?
信了又如何?五年時間,一切都如浮雲飄散,自己好不容易回到正軌之上,難道還要再背棄一次月芽雲間嗎?
就算再給自己一次機會,又真的還有再傷一次的勇氣嗎?
也不知道喝了多久,直到小二表示要打烊了,司徒晚空才腳步略帶虛浮地走了出來。
漫無目的走在深夜的黑暗中,卻忽然感覺到身後有股氣息在尾隨自己,似有若無,很淡。若不是像司徒晚空這樣的修為,定然是感覺不到的。
司徒晚空的酒氣一下子清醒了很多,但沒有轉身,而是悄然加快了腳下的步伐,往鎮子外的荒地走去。果然不其然,身後的氣息也就這樣不遠不近地保持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