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妖界出來後,司徒瀾與夏幕兩人又重新迴歸到去兗州的這條大路之上。
這天,經過一城,名曰:寧江城。乃是汐月國與朗溥國毗鄰之城,也是兩國之間的軍事邊防以及主站場,在此處居多。
但月芽雲間以及各大仙家旺族,或是散修小門派都不會去幹涉這人間的爭戰之事。這是修道界一條不成文的規定,人間自有人間道,又豈是誰能透過術法或人為去改變的。
已至黃昏,夏幕與司徒瀾騎著馬慢慢走在這寧江城中,只見明明是一座大城,卻不太繁華啊。街道上三分荒涼,四分悽清,剩下的幾分盡是詭秘,連客棧都不是太多。
“就這吧。”司徒瀾指著街邊一家叫太和樓的客棧。
“好。”
兩人便下馬,將馬交給店小二,進入客棧內。
“掌櫃,兩間上房。”夏幕進門後說道,順便四下打量了一下。這客棧也是夠破的,估計平時也沒什麼人來住吧,就連燭光都沒捨得多點,顯得室內昏昏暗暗。
“唉,好。”正靠在櫃檯上打盹的掌櫃一聽有人來了,趕緊打起精神坐起來,待看清楚了眼前人,不由得說道:“咦?你是位……姑娘?”
“……”夏幕滿頭黑線,自己看起來很像個男人麼?難道這些天跟著司徒瀾辛苦成這樣了!只得用更加嬌媚的聲音說道:“掌櫃以為呢?”
“哎呀!不是,姑娘,我的意思是……你這麼漂亮的姑娘,在這寧江城,可一定要當心啊!”掌櫃趕緊解釋道,可不能得罪客人。
“呵呵……”原來是因為這個,是個女人都還是會小小開心一下滴。
“城中有何事?”司徒瀾陡然出聲。
“嗯,三年前,咱們汐月國與朗溥國又打仗了。但不知為什麼,老是打敗仗,這寧江城啊,都被朗溥國計程車兵佔領過兩回了。”掌櫃將司徒瀾與夏幕領到桌前,倒上熱茶邊招呼邊說著。
“直到兩年前,咱們的大將軍——齊霄帶著他的齊家軍來了,那是把朗溥國打得落花流水,戰無不勝啊!寧江城也很快被收復了。咱們的日子才算是好過起來了,你想啊,再苦也好過淪為他國階下囚,被畜生般對待,是吧?”
“嗯。”夏幕是贊同的,無論何時,祖國才永遠都是身後最堅實的後盾。
“寧江城被收復後,城裡的人就慢慢多起來了,休養生息,這有齊家軍守在城外,大家都以為從此就能過上太平日子了。可是誰曾想,半年後,城裡開始有人失蹤了,而失蹤的都是姑娘,全部都是未婚待嫁的漂亮姑娘啊。所以剛才老夫見到姑娘,才會這樣吃驚的,要知道,現在城中還在閨閣裡未嫁的姑娘家,要麼就是已經離開去了其他地方,離不開的,就用各種法子將自己弄醜弄髒,來躲避禍事。”
“啊?”把自己弄醜弄髒?這對夏幕來說,還真的不太容易耶。“那沒人知道那些失蹤的姑娘去哪了嗎?”
“沒有,至今也沒有一個找回的。”
“這麼誇張,已經失蹤了多少個了?”
“聽府衙說怎麼也至少有十來個了吧,具體的我也不知。對了,你們不是那個……你真的是個還未出閣的姑娘嗎?”掌櫃似不放心,再次確認道。
“……”司徒瀾。
“掌櫃,你的好心提醒我收下了,放心吧,我們就在這住一晚,明天還要趕路的。還有,我們不是你想的那樣。我!還是個未出閣的姑娘!現在,你可以給我先上點吃的嗎?!”
“好咧,好咧,我這就叫吩咐下去給二位弄點吃的。”掌櫃趕緊跑了,因為他明顯感覺到這位姑娘的話說到後面已經是咬牙切齒了,還瞄見了那姑娘手下的桌角都給她摳出三條爪印了。
用過晚膳後,兩人各自回房,還是選擇了相鄰的兩間。
這一夜,累了一天的夏幕躺在床上很快便進入睡眠,現在她的適應能力真的是一天比一天好了。
恍惚中,夏幕發現自己正站在一座城牆之上。
“靠!又做夢了?!”放眼望去,城牆之外都是大片平原草地,視野很是開闊。此時像是初春時節,遙看草色近卻無。而自己腳下的,正是那夯實古老的護城牆,青石厚重。
只是,這到底是哪?
正在夏幕茫然得準備走動一下去看看時,忽然有歌聲響起。聽起來不是誰在高歌,只是似乎有人在哼著小調,悠揚又帶著憂傷,且還有隱隱的哀怨,夏幕隱約聽到有個女人在唱:“
將軍出征,妾身相隨。
將軍在上,妾身相偎。
將軍烽煙苦,妾身淚何辜。
將軍拔刀衛山河,妾身提劍護屠蘇。
將軍忠骨埋黃沙,妾身孤枕入泉下。
鐵馬踏盡春風,芳華已染白髮。
將軍無懼,妾身不悔。
死生契闊,與子成說。”
那女人唱得動人,夏幕也聽得入神。直到安靜地將歌聲聽到結束,夏幕才發現原來就有人站在離自己的不遠處。她背對著自己,面朝城外,居高臨下。雖是一身戎裝,將長髮束起在腦後,但夏幕還是一眼瞭然,對方是個女人。
“剛才那曲子,是你唱的?”夏幕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