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二師兄的劍越來越強,唐寧開始正視御劍術。
從他給出御劍術,僅有短短數日,二師兄卻在劍道上有了長足進步,若說是浩然劍的功勞,怎麼都覺得不可能。
所以他選擇再入山洞,仔細認真的學習御劍術。他想知道,御劍術中究竟隱藏了什麼樣的秘密,可以讓二師兄的劍變得更加強大。
唐寧對自己的修行天賦十分了解,故而他堅定的相信,當自己找出癥結後,定然會變得更強。
至於前院的那些學子,自己已經做了該做的,待到下次見面時,想來會有不錯的收穫。
前院處,一眾學子來到舊書樓前。眼前這座書樓其實很新,看不出絲毫舊意,儘管從木材和建築來看,這棟二層高的建築可能年歲久遠,卻也難當舊字。
“我知道你們很好奇,為何這兒會被叫做舊書樓。”
二樓上的餘簾看著下方四處打量的年輕學子們,俊秀溫婉的面孔上,始終如冰般寒冷。
“書是記載思想之物,一旦思想留在書籍上,便不再新鮮只是舊物。”
“在你們還未進入之前,先說一下這裡的規矩。”
聽到規矩這字,他們突然覺得書院的規矩真多。上禮科的曹教習說過規矩,上術科的唐教習沒說過但他一直在做,現在就連上個書樓都有規矩。
“這裡一共有兩位教習,四名管理人員。我們這些人會常年留在舊書樓,只要你們想看書,隨時都能來。”
“舊書樓內擁有天下最豐富的藏書,這些藏書來自百人團以及往屆師兄。他們收集這些書很辛苦,所以請善待書籍。看書前把手洗乾淨,說話時別把唾沫噴在書上,不需要多愛惜,但也別把它們當成廁所裡的草紙。”
“其次,因為書籍無法找到更多,所以當你想看某些書卻找不到時,先自我詢問下那本書是否值得觀看理解。”
“最後也是最重要的一點,舊書樓只閱不借,嚴禁將任何書籍攜帶出去,並且不許抄錄。”
見學子們一副不耐煩地模樣,餘簾繼續說道:“若是有人敢擅自抄錄書籍,或者想要偷竊,那麼等待你們的將會是死亡!”
寧缺站在人群中,心中暗自吐槽:不允許借出不允許抄錄,那誰能記得住?
心裡吐槽歸吐槽,寧缺還是不緊不慢的跟在隊伍最後,向著二樓走去。
“寧缺,這位教習好漂亮啊。”
褚由賢的關注點,永遠在異性臉上。寧缺翻個白眼,默默離她遠些。
“我叫餘簾,是舊書樓兩位教習之一,那邊那位伏案執筆之人是另一位教習,以後你們若是想要看書,可以來尋我們。”
眾人聞言順著餘簾手指的方向,看到了那個滿頭青絲一身白衣的女子。只是女子一直在低頭書寫,他們自然看不見正臉。
“哇,寧缺那位教習更漂亮,怎麼辦我想每日都來這裡。”
寧缺看著那個安靜書寫的少女,冥冥中覺得她真的很好看。身高不俗,體態柔美,裸露在外的玉手白如羊脂,宛如柔荑。
餘簾帶著眾人登上二樓,繼續介紹道:“舊書樓二樓內的玄妙書冊,無法記憶,只能體會。我警告諸位,人力有時窮,若你們沒有修行潛質,想要強行入書,會導致某些很不妙的結果發生。”
餘簾話音未落,褚由賢開啟了手中的書籍,然後他倒了。寧缺緊緊跟在最後,看著一個個如倒頭蔥般倒地的同窗,有些無語。
‘不讓看的書,擺在這兒有什麼意義。’
心中這般想著,寧缺開啟手中名為《雪山氣海初探》。只一開啟,寧缺便覺得大腦發昏,再看一眼竟是忘了先前看的內容,同時腦海中眩暈的感覺更甚。
寧缺扶著書架,努力保持著平衡,他在繼續看,儘管他已經忘記之前的內容,但他選擇從頭再看。
書院數十位新學子,在這期間已經陸續倒下,唯剩寧缺和謝承運還在左右搖晃。
餘簾轉身離開,離開前有四名管理人員抬著擔架進入場間,抬著那些暈倒在地的學子們走出舊書樓。
謝承運看著書中所寫,抬起頭看著搖晃的寧缺,頓時覺得眩暈感更加劇烈。
一陣強烈的噁心感傳來,來不及乾嘔,已經雙眼翻白,直挺挺倒下。
寧缺看著書中所寫,他想要慢慢體會。可眼睛離開書籍便會忘記書中一切,不離開書籍又會感到強烈的眩暈。他在不斷地掙扎,想要努力記住一切。
可寧缺的努力註定是白費,他很想突破修行者與普通人間的那條鴻溝,所以他一直在拼命。
從長安到岷山再到渭城再回長安,他每邁出一步都要拼命一次。
他不在乎這區區的眩暈感,所以他還在堅持,還在努力記憶書中所寫。儘管大腦此時一片空白,卻依舊為此不斷努力。
也許很短暫,也許很長久,寧缺終究還是倒在了舊書樓二層。
當第二日醒來後,他看到自己身處書院的集體宿處,整理一番後,心中不屈意志再次亮起,他決定待課業結束,今晚繼續去舊書樓看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