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缺做了一個夢,夢裡他看到了一個女人。
那人好似是桑桑卻又有諸多不同,她很白,略胖,挺高,他想開口詢問時,那人卻豁然消失。
天地旋轉,星光在天幕下連成線。強烈的眩暈使得寧缺下意識閉上雙眼。
待睜開時,再次來到了那間熟悉的石室,也看到了那落在地面上的16把鎖。
寧缺擰眉,看著那堆染著血跡的鎖頭很是不耐煩。
再一次閉上眼,這一次只是不想看到那扇門那堆鎖。
當他閉上雙眼時,那堆鎖頭散發著微弱的乳白色光芒。
“都說有因必有果,我救了那麼多人,果然得了善果,我還活著,感謝昊天老爺的垂簾。”
寧缺悠悠醒來,緩緩睜開眼,看著四周熟悉的場景,看著那些擺放整齊的經書,寧缺不由自主的樂出了聲。
“寧缺,你這個人真是無賴,本天才費了一顆通天丸,這才幫你從冥王老爺的懷抱中拉扯回來,可你醒來卻把功勞歸於昊天,這是什麼道理?”
聽到身邊傳來那個熟悉的聲音,寧缺睜開眼,略感疲倦的笑著。
“謝謝,你的那粒丹藥果然神奇,我會想辦法補償你的。”
“得,風大不怕閃了舌頭,你知道那顆丹藥有多珍貴?那玩意整個世界都不超過十粒,整個唐國整座長安,只有我才有那麼一粒!”
寧缺無言,然後站起身來,躬身行禮道:“謝謝師兄救我性命。”
陳皮皮略微點頭,看著寧缺說道:“你啊,倒還真是好運。”
寧缺微楞,不明所以的追問。
“此話何解?還有你的那位師兄呢?”
“四師兄已經回到……回到住處。至於你的好運是什麼,這要你自己去發現。”
寧缺點頭,躬身行禮後,轉身準備離去,臨下樓時遲疑了一陣。
“我以為的天才都像你師兄這般,不說容貌非凡,起碼也是身姿挺拔,為何你這個天才,會長的如此之胖?”
說完話,也不準備聽答案,這才慢悠悠的下樓。
陳皮皮聽到這話,右手一指寧缺的背影,天下溪神指的指意凝聚在指尖。
可是當他看著寧缺有些虛浮的步伐後,便又收回手怒罵了句:“沒見過世面的混蛋!”
唐寧站在陳皮皮身後,黑著臉拍了拍陳皮皮的肩膀。至於唐寧為何要黑著臉,自然是那句‘不說容貌非凡’。
“四師兄,你為何不告訴他,他的氣海雪山已經打通,可以步入修行了?”
“皮皮,你說似他這般拼命修行的人,恍然間聽聞可以修行,和自己發現可以修行後,會有何不同?”
陳皮皮皺眉,作為天才,他從未有過修行上的疑問,故而他很難理解這句話。
“皮皮,今日你還未曾抄書,罰你多抄寫一日。”
伴隨著唐寧話語落下,皮皮那胖胖的身體頓時僵硬。看著黑著臉走到案臺前,俯首執筆抄寫經書的四師兄,陳皮皮那是有苦說不出。
書院門外,桑桑坐在馬車上,靜靜的等待外面。
昨夜,她等不到少爺殺人歸來,今早長安城又是滿城的官兵,她知道少爺出事了。
好在自家租的馬車,清晨有人見著去了書院。故而小侍女在家裡精心準備了很多吃食,而這些是她從未買過的昂貴甜品。
桑桑抱著懷中的盒子,就靜靜在馬車前坐著,時不時向著書院裡張望。一張小臉上滿上焦急,神色間透露出濃濃的緊張和期待。
很快,寧缺的身影出現,小丫頭這才舒了眉頭,緩緩撥出一口濁氣。
“少爺,少爺,我在這兒呢!”
桑桑抱著盒子,從馬車上站起,努力揮著手。寧缺見了,不由笑了。
西陵一方,何明池入了知守觀,看著眼前一大票面色不善的老道,臉上浮現一抹譏諷。護道師叔看著他,良久後嘆息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