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崔家非是官府,那麼你又如何能夠解讀唐律?”
就在莫山山沉思時,自大堂外,湧進一群人,這群人皆是身著白色長衫,上面繡著書院獨有標記。筆言閣 更多好
莫山山抬首打量,便見說話那人,正是之前在書院舊書樓有過多次見面的少年,而這個少年名叫寧缺,也是前些日子入了二層樓的小師弟。
寧缺司徒依蘭等人進入場間,崔老太爺皺眉,還未來得及出聲,便見寧缺來到莫山山身前,微微躬身道:“寧缺,見過十四師姐。”
隨著這一聲,崔老太爺眉頭深皺。而崔仁卻在莫山山還禮後,上前呵斥道。
“你雖是夫子親傳弟子,但也不能如此隨意進入民宅。你們究竟是如何進來的?”
寧缺微微一笑,右手一招,便見書院學子向著兩側散開。
隨著人群散開,露出躺在擔架上被揍成豬頭的褚由賢。
“先前經過此處,想著崔明曾經犯過的錯誤,便想來探望下同窗。沒曾想門口那些侍衛,不僅阻攔我等,還率先出手傷人。”
“難怪崔明在書院內也是如此,起初我還以為只是他略顯輕浮,從今日來看,想來是你崔家家教甚是優秀,方能教出如此具有禮儀的後輩。”
崔仁面色陰冷,看著褚由賢那腫成豬頭一樣的臉,冷聲說道:“你說是侍衛所傷,那便是侍衛所傷?憑什麼?”
寧缺冷笑,目光看向崔仁。
“憑我是書院二層樓弟子,憑他是四師兄的弟子,這個理由夠充分了吧?”
“即使是夫子在此,也不能如此隨意指責。”
寧缺挑了挑眉,看向崔老太爺,淡淡道:“我家老師心胸寬廣,不與小輩一般見識。可惜,作為老師親傳弟子,我這個人心眼很小。”
“捱了揍,那自然是要揍回來。所以,我們就這樣一路走一路揍,這下你該知道我們是如何進來的吧?”
崔老太爺眉眼微跳,他感覺眼前這個少年極為古怪。從他不拘一格的行事風格來看,此人無愧於二層樓弟子的這個身份。
“十五先生,你這是要強行干涉崔某家事?”
崔仁依舊不死心,陰沉著臉冷聲說著。
此時他早已不是先前的崔仁,之前,他只是崔仁,雖代理家主卻並未得到老太爺首肯。
但現在,老太爺就在身後,無論是說理亦或是翻臉,都已無懼。這便是一名知命境巔峰,所帶來的底氣。
雖然莫山山、寧缺二人是書院二層樓的弟子,但這裡是清河郡,只要做得乾淨利落些,總能找到各種推脫之由。
即使書院不信,也無妨。因為崔仁早已得知四先生和夫子登天一事,更清楚觀主此時怕是已入了長安。
崔家有老太爺在,書院若是想動崔家,也難以分身。更何況,河唐聯軍駐守的南櫻郡,想來此時已被西陵攻破。
只要自己依舊活著,那西陵鐵騎早晚會攻入長安!
既如此,他自然撕開了唯唯諾諾的形象,轉而變得更加強硬和無懼。
“好一個家事。且不論崔明傷人後逃離書院一事,僅是今日毆打褚兄之事。往小了說那是郡城府衙之事,往大了說,便是大唐國事,崔家是什麼東西,也配代表大唐?”
崔老太爺閉目,不想再去看先前指定的家主,想著自家老大的樣子,本是堅定的心便又猶疑。可當他想起前幾日熊初墨的那番話,便又瞬間掐滅了那絲猶豫。
“十五先生果然好口才,想來能夠入得二層樓,也與此有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