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層樓弟子中,除卻這三位,便只剩下修為同樣高深莫測的四先生。”
老周見小夥咋呼,一雙眼緊緊盯著那白衣飄揚的曼妙身姿,口中卻是慢條斯理的出聲分析。
小夥面色一紅,指了指那同樣閒散愜意的女子詢問道:“那女子又是誰?”
“莫非是書院的十四先生?聽聞過幾日,兩人便要完婚,難道這是婚前二人間的甜蜜趣事?”
老周白了眼小夥,指了指那在空中飄揚開來,足有丈長的白紗。
“你何曾見過十四先生穿過這般麻煩的長紗?”
小夥無言,雙眼精光一閃,再次出聲道:“既然不是十四先生,那老周你說是誰?”
老周摸了摸下巴,想著數日前眾人扶山時,那道被白光包裹著的神秘之人,口中喃喃道:“莫非是她?”
“她是誰?老周你這人說話怎地這般?”
不理會小夥的埋怨,老周淡淡說道:“十四先生雖是修為不俗,卻也不可能超越已突破巔峰的徐統領。這人是誰老朽不知,但老朽知道她就是數日前扶山時,那道被白光包裹著最後出現之人。”
“原來是她!”
老周話音剛落,小夥還在皺眉思索,卻從身後人群傳來了驚呼聲。
“她究竟是誰?書院何時多了這麼個修為可比擬四先生的女子?”
場間陷入沉靜,老周目光愣愣看著那身影,想著數日前曾看見的那道光。
那張滿是溝壑的老臉,頓時浮現一絲震驚之色。
一直在留意老周神色的小夥,見此情形,連忙追問道:“老周,你知道她是誰?”
眾人聽聞小夥話語,紛紛看向老周那略顯佝僂的背影。
“老朽不知她是誰,但數十年前,老朽曾隨國師遊歷西陵,有幸目睹過前西陵大神官衛光明,也見識過那號稱昊天下最純淨的昊天神輝。”
“衛光明的昊天神輝,透徹人心,十分潔淨,但那女子數日前周身包裹著的昊天神輝,潔白如天上日頭,同時又神聖聖潔,遠非衛光明可比。”
“昊天之下,竟有人比衛光明的神輝更強?老周,你怕是年老體衰,一雙招子招了蚊蠅,看錯了吧?”
老周身後之人出聲擠兌,小夥聞言側目,看了眼精光十足的那雙老眼。
“是啊,你一個臭老頭,還跟國師同遊西陵?老子還說我跟夫子上過天呢?”
小夥看了眼老周身上那滿是汙垢油膩,看不清具體顏色的破爛長袍。
想到了曾經在紅袖招內見過的顏瑟大師,眼神閃過一絲驚異。
再三比對老周那張臉,小夥搖搖頭,否認了心中所想。
可當他目光觸及到老周腰間懸掛著的那枚黑玉時,頓時想起曾掛在國師與顏瑟大師身上相似的黑玉。
小夥那張臉充滿訝然,看了看老周那頗顯淡定的面龐。
“快看,四先生與神秘人登了足有千米。”
一聲驚呼後,人群剛剛升起的嘲笑諷刺之聲,頓時被那雲霧後的身影所吸引。
書院後山中,大師兄李慢慢看了眼通天峰山腳下,溫和一笑。
“老師,四師弟這一次似是惹來不少人注目。”
“這群小子,放著正事不做,竟是來此觀看登山。”
夫子聽到那聲與夫子上過天話語後,那張充滿英氣的面孔浮現一絲笑意。
“也能理解,畢竟這座山峰奇險俊秀,不少人想要登山一覽,可這道山峰,又哪是尋常人能夠登的。”
“閒來無事登山行,萬民聞風齊聚首。登山難,難登山,何不翻山覽滄桑。李慢慢,你若是能夠登過千丈,為師便準你下山遊歷。”
大師兄聞言手中茶壺微頓,笑了笑將夫子身前的茶杯斟滿。
轉身看了眼那座世間最高的山峰,以及那越了千丈依舊散漫好似無物的兩道人影。
雲巔之上,平靜的雲層,疊疊纏綿,向著山峰四面八方蔓延開來。目力所致,盡是被那漫天的朦朧所遮掩。
這緊密厚重的雲層,好似沒有盡頭。抬首望向那依舊不知多高的山峰,換做尋常人等,定會心生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