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從他口中所聞,他與飛蓬是敵人。既是敵人,又這般強大,夕瑤想不到該用何種方式,才能從唐寧手中救下飛蓬。
就在夕瑤遲疑之時,沉默著的唐寧,呼喚道:“山山,可以出來了。”
旋即身著白衣的莫山山,陰沉著臉,看著唐寧身前不遠的夕瑤。
唐寧略顯無奈,自從兩人闊別二十載後相見,他便發現莫山山似乎對他身邊的女人充滿了敵意,哪怕是與其相伴二十載的葉紅魚,也逃不過這種敵意。
只不過,唐寧自覺身正,倒也不在乎,更何況,莫山山生氣時的樣子也是別有一番趣味,如此,唐寧便更加不會在意。
看了看莫山山眼中傳來的警告意味,夕瑤抿了抿嘴唇,心中對唐寧的恐懼,倒是無形間消失了一些。
“夕瑤,先前我以神符斬斷了來自神界的監視,現在這裡是安全的。”
夕瑤聞言,目光從莫山山身上移開,看著唐寧一副人畜無害的笑臉,壓下心中的諸多情緒,開口道:“我來此處的用意,想必先生知曉。”
唐寧笑了笑,後退半步,來到山山身邊,低聲道:“別小孩子氣,有客人在。”
莫山山聞言放下了警惕之意,畢竟,從夕瑤的神色來看,他二人更像是敵人。
唐寧拉著莫山山走在前,邁步回到了木屋內,夕瑤在門外遲疑片刻,便也踏步進入了木屋之中。
進入木屋,夕瑤打量了眼,只見木屋之內頗為簡陋,除卻幾張竹椅子,便只有一張床。
眼見著唐寧示意坐下,夕瑤便就近坐在了門後不遠的椅子上。
“把神樹之實拿來。”
剛剛坐下,唐寧口中的話語,便讓夕瑤猛地站起,她雙目驚疑不定的看著唐寧,見後者始終面露笑容,並無任何異樣後,這才幽幽開口。
“先生在說什麼,恕我不懂。”
唐寧笑了笑,隨後大袖一揮,其身前的桌案上便多了逃茶具,唐寧取出三隻茶杯倒了三杯茶水,開口道:“你不用這般警惕,如果我想殺你,警惕也是無用。”
話落,也不等夕瑤接話,便繼續道:“我知道你想做什麼,只是,空有神樹之實,你想以此復活飛蓬無疑兒戲了些。你該明白,神樹之實雖是生命之源,但它自帶神魂,倘若直接將其凝練成肉身,便會多了一顆神魂。”
“以你的修為,無法抹除神樹之實內的神魂,若是沒有我,即使將飛蓬的神魂交給你,你也無法為其重塑肉身。”
夕瑤聞言頗感詫異,她看著唐寧滿臉隨意,倒不懷疑他的實力,只是,神界之中所發生的一幕幕還在記憶之中,夕瑤不可能這般輕易相信唐寧。
唐寧端著茶水,抿了口後繼續道:“若是我所料不差,天帝應當將你下凡一事公諸於世了吧?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呢?”
夕瑤滿臉驚疑,看著唐寧不敢言語,後者則是旁若無人般繼續開口。
“你該明白在飛蓬一事上,天帝早有決斷,他不可能幫助你復活飛蓬,更不可能支援你二人之間的關係。而神樹的存在,使得神界眾生在天帝眼中皆是可有可無的一種物品。飛蓬隕落,百萬年後自然還有下一個飛蓬。
與其相信天帝,不如相信我,因為你、我、飛蓬三人並無仇怨,而我在神界之中的話,不過是為了找一個名正言順的理由。”
說罷,唐寧揮手間,那套飛蓬的戰甲便靜靜地浮現在眾人身前,唐寧並未給夕瑤說話或是懷疑的機會,他只是衝著夕瑤笑了笑,而後右手一動,那顆被夕瑤帶下凡間的神樹之實,便瞬間出現在其手上。
手中拿著神樹之實,唐寧微微一笑,而後將其遞給頗覺好奇的莫山山,開口道:“這可是蘊含生命之源的神樹之實,相傳在上古年間,盤古開天闢地後,身化大地,神合大道,而神樹便是由盤古之心所化。”
莫山山面露疑惑,唐寧略一思索,便無奈搖了搖頭道:“盤古是誰這件事我倒是忘了,盤古是……”
莫山山拿著神樹之實,仔細打量,耳邊聽著唐寧所述的這方世界,十分好奇。
片刻後,夕瑤出聲打斷了二人。
“先生不問自取可謂賊,這般做事,可否妥當?”
唐寧訕訕一笑,而後從莫山山手中接過神樹之實,開口道:“我知道你心懷疑慮,不可能輕易相信我。既然如此,一切等飛蓬復活之後再說。”
話落,夕瑤來不及阻止,便見一道金光一分為二,一道籠罩在神樹之實,一道包裹著飛蓬的那套戰甲。
夕瑤雖是心有疑慮,但也知曉輕重,不管唐寧言語是否真實,但眼前這神樹之實塑造肉身復活飛蓬的舉動卻是真實存在的。
縱是有著千萬疑慮,夕瑤也不會在此刻出聲。
她只是靜靜看著那兩團金光,神樹之實在金光內十分迅速的融化成為血氣,血氣經由金光照耀後,從其內飛出一縷綠色氣息,綠色氣息初一出現,便瞬間被那金光所化,隨後不久這些血氣在金光中快速鼓動著,好似被煮沸了一般翻騰著。
夕瑤全神貫注的看著血氣在翻騰中逐漸有了人形,卻是不曾發現,莫山山和唐寧二人已是邁出木門。
木門外,見莫山山目露疑惑,唐寧開口道:“飛蓬和夕瑤是神界之靈,你可以理解為他們與冷顏類似,但又有許多不同。神界之靈,雖有實體但卻是神樹之實所化,而冷顏是天地大道孕育而生的生靈。
飛蓬是神界第一戰將,夕瑤是神界神女,其職責是負責照料看管神樹。許多年前,夕瑤便對飛蓬心生情愫,只是神界有律,加之飛蓬一心沉迷於修行和戰鬥,故而,二人雖是互有好感卻並無實質進展。”